?夹了一块培根。
    “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劳伦斯的事情……我最近……”可怜的姑娘明显忘了自己组织好的语言，结结巴巴地乱说了一通。
    艾德里安想使坏，故作失望地说：“你拿我给你带的培根谢谢我啊？”
    莉莉安连声说着对不起，抬头看了一眼艾德里安。
    竟是满眼笑意地看着她，他们两个沉默一会儿，竟然一起笑出了声音。
    艾德里安感觉自己被浸泡在名为幸福的温泉里，不愿起身，只想越埋越深，直到温汤没过他的五官，流入他的胸膛，灌注进用力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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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世界 局外人（两更合一
    莉莉安还在上学，这段时间浑浑噩噩，拉下了不少功课，自然是后悔不已。偶尔艾德里安会在莉莉安慢吞吞往小区门外走的时候按下车窗笑着问要不要载她一程——他心里知道莉莉安一定不会答应。
    不过是试图悄无声息地陷入她的生活罢了。
    莉莉安仍然每个星期会去监狱看望劳伦斯，每次却只能看到玻璃的另一面空空荡荡，只有守卫警官。她打过去的每一次电话都是忙线。莉莉安以前看过不少电影，她想象劳伦斯也许在唯一一台电话那里排着长队，难怪总是借不到她的电话，她这样告诉自己，心里的难过与痛苦却像自动售卖机里的可乐被狠狠的掼到了地上再打开那样，猛烈地碰撞着溢了出来。
    艾德里安不止一次告诉过她：“他不回来看你的，你如果足够清醒就应该向前看。”
    “罪犯做了错事就应该忏悔赎罪，你在愧疚些什么呢？莉莉？”他用一种更亲昵的称呼叫着她的名字。
    莉莉丝总是不敢直视艾德里安的眼睛。是因为他的职业的关系吗？艾德里安好像有看透人心的本领，可是他的情绪却又如此克制，叫莉莉丝看不透他心情是好是坏。她深深感激艾德里安最近以来对她“人身安全的保护”，艾德里安说起来的时候莉莉丝仍然觉得有些夸张，可是他沉沉地注视着她，那么认真，她便说不出话了。也许艾德里安觉得保护她的任务很麻烦吧，看着她对劳伦斯执迷不悟艾德里安说不定厌烦不已。她知道艾德里安有多辛苦，只能偶尔自己烤一盘香草味和巧克力味的玛格丽特曲奇，带给他作为下午茶缓解工作的辛苦罢了。
    艾德里安一向不喜欢充斥着金钱味的谢礼，比起这些他似乎更喜欢莉莉丝的手作甜点。第一次她把贴着幼稚贴纸的纸袋递给艾德里安的时候，他一向冷峻的面庞第一次有了明亮的神采，笑意简直能从眼中流溢出来。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认识了那么久，莉莉丝惊觉她都那么了解他了。
    时间也许就是这样渐渐消除人们的记忆的。莉莉丝一次又一次地看望劳伦斯未果，一次又一次面对艾德里安对她的执着无可奈何的眼神，她总觉得劳伦斯的模样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模糊了。
    那天晚上，她却在梦中仓皇地牵住劳伦斯的衣角，而他只是用愤怒的、狠戾的、无机质的眼神盯着她，莉莉丝竭力呼唤着他，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只是死死的被留在原地，看着劳伦斯渐行渐远。
    然后她睁开了眼，泪水沾满了枕巾。梦里的悲伤如此具象，以至于让清醒时分的莉莉丝胸口仍然阵阵疼痛。她以为自己已经痊愈，实际上只是用纸糊了一层虚无的屏障，轻轻一戳，又一次遍体鳞伤。
    莉莉丝格外感恩，庆幸有艾德里安作为朋友，孤身无援的感觉太过寂寞，太过痛苦。艾德里安表面上如此冷酷，实则是一个热心的寡言之人——她感激他，又依赖他。
    这个梦境让莉莉丝太过无助，她几乎没想就拨通了最近通话最上面的一个名字，却没想一下子就被接通了。
    “莉莉丝？”
    “莉莉？”
    莉莉丝的理智似乎才渐渐回过神，她喘息着抽噎了两下，故作无事：“是艾德里安呀。”
    “我不小心按到手机了，不知道为什么打给你了。”她故意打了个哈欠，“对不起呀，打扰你睡觉了吧。”她声音软软的。
    艾德里安沉默一舜：“我在看书呢，我念给你听吧。”
    他好像能读懂莉莉丝的心事，她未说的恐惧，无言的悲伤。
    眼见窗外是一轮皎洁的明月。
    举头望明月。举是举目不可见的举，望是杳杳无望的望，明月依旧在那里，无声地注视着艾德里安。
    他轻轻念着：“就这样，我睡大觉、进行回忆、读那则新闻报道，昼夜轮回，日复一日，时间也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