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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

      好半晌,她才从那文字之中脱离出来,低头看尤淳,摸了摸她的头:“爸爸写的是不是很好?”
    尤淳点了点头,却又道:“爸爸写得那么好,为什么不给我们写信呢?”
    蝉箬一怔,不得不苦笑,孩子长大了,懂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开始不好糊弄了。她思索了一会儿,道:“信在路上呢,还没收到。”
    她盘算着之后给尤靖寄一封信,请他定期也往家里寄些给女儿看的家书。
    尤淳抿了抿唇,有些不高兴,指着报纸道:“那他们怎么收到了?”
    蝉箬头疼,想了想道:“报纸是报社印刷的,报社家大业大,有很多的船和车,自然信也收的快些。”
    尤淳好歹是被哄住了。
    等尤淳自个出去玩了,蝉箬开始给尤靖写信,抬笔一个字都还未落下时,便有些头痛了,
    蝉箬是个情绪很少的人,她喜欢一个人是淡淡的,不喜欢一个人便更是淡淡。她对尤靖意乱情迷过,可回头发现其间蛛丝马迹后,便基本断了念想。
    这五年里,她收了尤靖三封信,却一封都未寄过。父亲去世的时候,她的信写好了,最后却犹豫着没有寄出,想等到自己料理完后重写封告知的信寄去,还是他不知从哪听到消息,自己回来的。
    蝉箬想了想,翻出几年前写的那封未寄出的信,模仿起了过去的自己,落笔写下尤靖的字。
    怀林:
    见字如晤。
    近日报上刊登汝作,念与淳听,淳甚喜。思及淳生至今日见汝未及月余,近日愈发念汝,盼汝课余闲暇偶作家书与淳。若有小像,烦请附信,一并寄来。
    万谢。
    盼复。
    最后题下落款,蝉箬松了口气。别看这信只短短数言,却琢磨得她要耗尽心思。
    她反复读了几遍,有些犹豫是否要同旁人一般,加些“卿卿”爱语,亦或表达对尤靖的思念,可她想了又想,又觉不必在尤靖跟前如此惺惺作态,省得两人都不舒坦,还不若这样干脆利落些。
    蝉箬想明白了,便派人将信拿去送了。
    等蝉箬都快忘记这事的时候,尤靖的回信终于漂洋过海地回来。
    蝉箬带着尤淳一起拆信,看着尤淳亮晶晶的眼神,只觉自己写信时的为难与斟酌都值了。
    尤淳其实还有许多字看不懂,却又急着自己看,实在琢磨不明白了,才抬头要母亲告诉她是什么意思。
    蝉箬就着尤淳的手,倒也一点一点将信看完。尤靖很配合,写了许多关心尤淳的话,遣词造句也特地用得直白简洁,避开了那些诗意却也有些晦涩的词汇。
    直到最后,他语气一改,显然是写给蝉箬看的,落笔着:不日当归。
    蝉箬有些惊讶,一时没有拿稳夹在指尖的信封,信封落地,一张黑白照片滑落出来。照片上的青年西装革履,戴着眼镜,却仍然一副锋芒毕露的模样。
    比起五年前,他现在要更成熟,也更有底气得多,面上不再是那种刻意伪装出来的清高,而是有意遮掩却仍免不了泄露的意气风发的傲慢。
    看来他这五年过的不错,至少比她想象中要精彩。其实这也不算出人意料,像他这样的人,只要能抓到一把助力,便会努力一步登天。这是他的本事。
    尤淳飞快捡起那张照片,看着上边俊朗的男人,笑着对母亲道:“妈妈,原来爸爸长这个样子。”
    蝉箬听了难免觉得自己与尤靖太过失职,方才的惊讶与些微抵触此刻化作一种微小的安慰。
    他回来也好,至少尤淳能多见见自己的父亲,不至于再向别的孩子去寻求父亲的完整模样。
    怀着这种心情,尤靖回来的那一日,蝉箬带尤淳去岸边给他接风。她原本心情平平,奈何尤淳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弄得她的心绪也涌起几分波澜。
    船到港的时间比预计迟了许多,最喜欢夏天的尤淳都在炎热的温度中晒化了,纵使有仆人在一旁打伞,还是蔫蔫地靠在母亲腿旁。
    就连蝉箬都有些倦倦睡意,船才靠岸。
    尤靖不是一人回来的,他身旁还有一对男女与他作伴。那对男女相貌有些相似,不知是有几分相亲的血缘还是纯属巧合,身上的服饰亦都西化,还颇昂贵,一看便是不差钱的主。
    男人先提着行李下了船,目光在岸边环视了一周,既像是在寻找来接他们的人,又像是在怀念这热闹的,响着各式乡音的口岸。
    尤靖跟着他下了船,回身对上正好要下船的年轻女人,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她的行李,又往前走去,亲切而不逾矩。
    女人动作一顿,尚来不及伸出手要他搭上一把,一时没忍住,咬着唇露出些带着娇嗔的怨怼来。
    与她容貌相仿的男人,看够了岸边的景观,终于想起来后头还有个人,回身朝她伸出手。年轻女人有些失望地瞪了尤靖背影一眼,方才就着男人的手下了船。
    蝉箬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心中有些微妙。既感慨于尤靖的招蜂引蝶,又因自己还占着他妻子这个位置而疑惑自己是否该拿出些正室的威严。
    其实蝉箬不介意同尤靖离婚,毕竟如今离婚也不算多见不得人的事,甚至还隐隐成了风潮,她向来老土,若能偶尔追赶一回潮流,感觉倒也不坏,只是苦恼要如何向尤淳交代。
    思及此处,她再细想刚刚几个眼神间发生的事,不禁暗暗揣测,对那摩登女郎的心思,尤靖应当心中有数。而他的对策也微妙,既不推开人,也不称了人意。像是有所求,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