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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
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害怕,没有犹豫,能够喊得再快一些,是不是就能阻止这一切?
她哭得太过忘我,几乎没有意识到床边站了好几个陌生人。
直到有人递来纸巾,让她揩去涕泪。
杨琦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苍白瘦削的女人。女人脸上神情很淡,有点像他。这让杨琦莫名镇定了许多。
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接过滕九递来的纸巾。
滕九坐在了杨琦床边的椅子上,拿出特调局证件,向她说明自己的身份。在涉及非人的事件中,他们一般会隐去其中非人的因素,只有对牵涉其中难以避开的当事人会适当透露,至于事后是否消除记忆,将由专门的小组进行评估。
今日这起重案,杨琦作为受害人的配偶,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有资格获得他们所掌握的全部真相。
滕九一边描述案情,一边观察杨琦的神情,确认她对丈夫儿子的身份早有认知。这一次,若不是杨琦报了警,就算凶手对她并无杀意,看样子也不会好心送她去医院,就那么放任她躺在地上,兴许他们一家三口都会横尸当场。
只可惜杨琦报的是普警,案件兜转了许久,才真正来到他们手中。
杨琦起初只定定听着,直到听到有关凶手的信息时,她才猛然有了反应。
恐惧,愤怒,惊惶,内疚。
几种情绪一下齐齐涌上心头,几乎将她覆没。杨琦问道:“你们抓到凶手了吗?”
滕九摇摇头,对她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因为这一句话,精神仍然脆弱的杨琦硬是强打起精神来回答滕九的每一个问题,她比在场任何人都更想抓到那个凶手。
等滕九和柴骏回到局中,两个人都感到有些疲惫。这起案件确实来得莫名,凶手与杨琦一家素未谋面,突然便打上门来,将人丈夫与儿子打回原形,还痛下杀手。
让两人一时无从下手。
滕九不知想到了什么,对柴骏道:“你联系下其他分局,问一问是否有类似案件,不一定局限于近几月,可以看看近十年。”
柴骏一下反应过来,如果不是源于个人的恩怨情仇,而是对着某种特定类型的受害人下手,那么这人很可能犯了不只一起案子。只不过因为不在同一个地区亦或同一个时间密集作案,这才未被联系起来。
柴骏接下任务,立即和其它数个分局进行沟通,不过半日,便调出数起与此类似且悬而未决的案件。
柴骏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在纸上画出框架图,分析道:“这几起案件绝大多数受害人都是妖怪,而且都是和人结婚的妖怪,有的已经有孩子了,有的没有。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反对人妖相恋乃至结合的人。”
他说完这话,自己都觉有些不可思议。
滕九突然道:“从前有个道士,成日四处云游历练,一日路过知府门前,见府中妖气冲天,便袖手变出拜帖,混入其中一探究竟。道人细细探查之下发现,原来府中竟混入一狐妖,变作凡人书生模样,以相貌才情骗过知府父女,入赘府中,娶了知府独女,还生了两个尚在襁褓中的狐子。道人见知府之女与那狐妖相依相偎,感情甚笃,心知自己若贸然揭开狐妖身份,对方未必相信,他反而会受那狐妖迫害。于是道人找到知府,先暗中说明此事,在知府大怒前又提出自己能证明此事,请知府为他提供一机会。知府将信将疑之际,道人又趁热打铁,说那狐妖多有危害,若是放任不管,不出三五年,知府之女必会暴毙。事涉性命,知府自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起来,于是设宴将女婿灌醉。眼见那狐妖醉得神志不清,道人猛地跳到堂前,抽出符剑,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斩下狐妖头颅,血液喷涌,将人惊作一团。狐妖一颗俊秀头颅滚落地上时微醺醉容犹存,不过几个眨眼间便变回狐狸模样。知府尚不及朝道人发怒,便发现女婿真为狐妖,登时改了态度。道人走到一旁抱着幼子的婢女身旁,见那孩童安睡的模样,竟一点不忍都未生出,迅速拔剑,在众人反应过来前连斩二童。婢女惊叫低头,见怀中抱着的已成断首幼狐,更是悚然失语,将其摔落在地。”
这故事听的柴骏浑身发冷。
滕九道:“这事最后传了出去,被人记下作为传奇,那道士也列入当世名道。可没有多少人知道,在那之后,知府之女便上吊自杀了。他们不关心那狐妖是不是真的想害人,知府之女与他又是不是真的琴瑟和鸣,他们只记着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因为这样最简单,也最稳妥,可凭什么拿旁人的正常生活来保证他们的稳妥呢?”
柴骏不知该说些什么。
滕九道:“这样的故事我看过,这样的事,我也看过。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竟还能再看到这样的事。”
这千年的时光,难道竟没有将这环境真的改变吗?
柴骏安慰道:“只是个别。”
滕九心里也清楚,只是到底愤怒,她平息了好一会儿,方才道:“我记得齐越那里有一个擅长寻人的小伙子,你问问看他能不能帮忙寻人。我们也用我们的方法去查。”
柴骏点头,立时便着手去办了。
根据杨琦提供的线索和先前类似案件收集到的信息,他们可以大致确认凶手的部分情况。
凶手是一名外貌三十五岁上下的男性,记录上十年前左右第一次犯案。凶手对妖类极其排斥,纵使是有人类血脉的幼年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