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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不敢置信,于时柠已经……
    她攀在座椅上的左臂忽然有些无力,整个人向下滑去。
    纪濯昆正在和冥顽不化的拳哥僵持,余光瞥见了下坠的虞蕉酿,一瞬间几乎要目眦尽裂。
    他松开了拳哥,直接向下滑,终于在虞蕉酿到车门时拉住了她。
    纪濯昆拽着车厢座位后面的挡板,一手将虞蕉酿向上拖。
    列车似乎在等待这一刹那一般,直接整个侧转,车门与海底平行。
    它还在飞驰,搅动着车外的海水剧烈翻腾,带着巨大冲击力的海水再次涌进了车厢,将在车门口的两个人淹没。
    虞蕉酿来不及闭气,直接被海水拍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纪濯昆感觉到她拽着自己的手忽然没了力气,海水里他看到她紧紧地闭着眼。
    不可以。
    不行!
    纪濯昆强忍着肺部巨大的压力和疼痛,用尽全力拉着她离开车门,向列车前方游去。
    拳哥过来了,他终于放开了于时柠。
    于时柠飘进了海里,无声无息的。
    拳哥游到了虞蕉酿的脚边,托着她向上去。
    他看到有什么东西从于时柠的口袋里滑进大海,好像是个手机。
    拳哥想,她可不能死。
    他不能再害死一个人了。
    第十一章
    ‘混沌’号没有关闭车门,它从深海跃起,一路升至高空。
    然后在空中倾斜,车身完全翻转,车门与地面平行。
    车厢里的水“哗啦啦”自高空落下,夹杂着滚落的行李箱和没有将自己固定好的乘客。
    待车厢里的海水倾倒完毕,列车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平稳地向前飞去。
    拳哥,他叫项长安。
    项长安跌倒在车玻璃上,失魂落魄地看向一边。
    纪濯昆没有躲,顺着列车跌落的趋势摔到了车座椅上。
    虞蕉酿昏迷不醒,他脸色阴郁得可怕。
    但他表现得很镇定。
    飞快地将虞蕉酿头朝下,让她将体内的水吐出来。
    一边检测着她的心跳和呼吸,所幸她在水中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被纪濯昆在背部重拍了几下后忽然咳了一下,慢慢有了意识。
    项长安生平头一次,心里有点毛毛的。
    尽管纪濯昆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但他还是觉得危险。
    他本来想上前看看虞蕉酿的情况,现在也有点不太敢,害怕纪濯昆打人。
    “那个……”项长安讷讷地开口,“是我的错。”
    纪濯昆头也没抬。
    他喊着虞蕉酿的名字,“醒醒虞蕉酿,醒醒。”
    虞蕉酿脸皱成一团,耳朵里全是水声,大脑好像被重锤敲击过,钝钝的沉痛。
    恍惚间有个沉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这声音有些熟悉。
    在哪里听到过?
    虞蕉酿头痛欲裂,却还能分出一丝清明想这个问题,只是没有答案。
    她心里着急,耳边那个声音喊得也急,虞蕉酿猛地睁开眼,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纪濯昆扶着她的肩膀,长长舒出一口气。
    终于醒了,还好醒了。
    他轻轻拍着虞蕉酿的背部,力度就像家长哄睡孩子那样轻柔。
    项长安不知怎的,忽然眼底有些红。
    最后握住于时柠的手时那冰凉的触感此刻仿佛还停留在掌心。
    他现在甚至不敢合上手掌,两只手僵硬地垂在身侧,心绪复杂地看向纪濯昆。
    于时柠刚刚也是这么轻地拍着那个病人。
    本来一切与于时柠无关的,是项长安将她带到了死亡的车厢。
    他在第九节 车厢坐着,旁边忽然有乘客犯了哮喘。
    项长安问了一圈人有没有医生,没几个人理他。理他的那些也只是看一眼,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眼看那位乘客快要晕倒了,项长安赶紧去到前面的车厢找乘务员。
    “是有一位医生,刚刚还救了人的。”
    乘务员带着他找到了坐在第四节 车厢的于时柠,于时柠听完后立刻起身跟着项长安往后走。
    那时候列车已经俯冲进了深海,他们得扶着座椅才能走稳。
    “不过我是脑科医生,我尽量吧。”于时柠扫了一眼车窗外翻腾的海水,眉头紧皱。
    “总是比我们强。”项长安脚步匆匆地带着她向后走。
    那位哮喘发作的乘客脸憋得紫红,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
    周围有人想扶又不敢扶,善心在这节列车上太过奢侈,他们已经自顾不暇,没胆量在死亡面前做挺身而出的好人。
    于时柠扶着他坐起来,让他腰部微微向前便于呼吸,想要问他身上有没有带药,哮喘病人一般都会随身带药的。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时柠嘴角溢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