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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哭成一双泪人儿的明月和景轩,早忘了其他的事,安慰他们道:“放心,我们一家,一个都不能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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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灾荒愈演愈烈,百万灾民,纵使州府开了所有粮仓打压粮价也坚持不下几日,流民四起,四处逃窜。
灾民如同蝗虫入侵一般,到处寸草不生,相邻州府立刻禁止云州人士出入,顷刻间整个州府成了一团乱麻。
崇国从州郡制,如今灾情丛生的云州,刺史王献,其同族子侄行军司马王琅。
这日王献正在为云州灾情头疼的厉害,与灾情一并而来的是动乱,烧杀抢掠,甚至还有不少人揭竿起义。
一群流民,虽立刻就被镇压了下去,可这种日日恶化的局面,王献也不知云州还能撑过几日?
说不准第二日起床,连刺史府都被流民攻破了。
他日日愁的头皮发麻,才半月功夫,鬓间就生了不少华发。
他的妻子伏夫人端着吃食过前院子来看他,就见到王献同几个幕僚席地而坐,指着北边破口大骂。
“嘚!他个黄口小儿,皇帝叫他来赈灾,粮食运了有一个月了,还不到?这是路上被豺狼虎豹挖了心肝吃了不成?”
“这就是刻意如此!蓟州更是禁止卖粮与我们,其他几州更是有样学样,纷纷连咱们的难民都不收留,这若不是那位的意思?他们敢么?储君是要致我们云州百姓于不顾!至大人于死地啊!”
另一幕僚摸着山羊胡,不像其他几位这般气急败坏,倒是文雅的很:“太子也许不会为了这事伤及羽毛,指不定是底下的人见风使舵,给王氏一族难看!”
王氏中宫坐着一位王皇后,而太子生母则是独孤贵妃,王皇后无子,王家更是从不站队。
以往党派争斗,都是赵家跟太子一派掐架,王家只在旁边看着。
不过如今,怕是不能了......
不排队,那就让位。
一个萝卜一个坑,太子不会放过他们这占了大坑的萝卜。
伏夫人听了心头一跳,连忙端着吃食上前,对丈夫王献使了一个眼色加以暗示。
“诸君商谈多时,用些粥水罢。”
说完侍女们端着瓷碗依次呈与诸位幕僚。
幕僚们正说得口干舌燥,清甜的白粥甫一入口,顿时通体畅快不少。
王献望着碗中白粥,勉强喝了两口,道:“夫人这粥煮的过于厚实了些,以后少放些米罢。”
伏夫人听了心中悲痛,宽慰王献道:“燕回那孩子已经去周边借粮,他贤名在外,向来聪慧,别人总要给他几分薄面,想必会解诸君燃眉之急。”
王献听了脸色更加难看,道:“哪里还借的来粮?纵使是燕回,这回也必定是白跑一趟,外边乱民太多,叫他快些回来罢———”
他心知,权利博弈之下,哪怕是王琅的名头,也不好使了。
自太子被立,他们王家便成了太子党羽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机会有了,他们焉能放过?
只是可惜这数万无辜百姓,无辜成了权利斗争之下的牺牲品。
。。。。。。
却说王琅那边,意料之中惨败而归。
他乘着马车率领着仆从,众人皆是一脸失望的往回赶。
经由下设府县时,遇到几波灾民动荡,险些人仰马翻,躲过了两拨人马,临到了刺史府时,却还是翻车了。
王琅被一伙灾民围攻,活抓了。
他们倒是未曾伤人,他的仆从们被囚禁在一处,而王琅,则是被团伙蒙住了眼睛,扛在肩上,一路扛着不知去往何处。
他一路乖乖配合,半点不敢乱动,甚至怕沉重的头颅累坏了匪人,都是昂着头尽量不给匪人增加额外的负担。唯恐惹得贼人不痛快给他一刀,天气这么热,一刀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王琅闭起眼睛听山间小路的草叶刮落声,还有沉重木桩与地面的摩擦声,更有铁器碰撞声,他大惊失色,心道自己这是入了山匪窝里了!
恍惚间想起前不久听说这附近一带流民聚集在此,这里全是连绵不绝的深山,常人哪里敢进入??想不到这群流民竟是做了匪人?!
王琅被捆住手脚,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完全凭着自己的猜测,心有踹踹的被关押在一间房里,他等了许久,至少一个昼夜。
没等来绑他来的贼匪,倒是肚子饿的直叫。
他绝望之际,听到门被打开了———
蒙他眼睛的黑布被扯了开来,手法不慎粗暴,他微微蹙起眉头。
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后,一位笑眯眯看着他的青涩少年。
少年看着面孔青涩,眉眼间总叫王琅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少年从外边进入,脚步轻巧,瞧着似乎有些手脚功夫,行走间虎虎生威。他一袭粗布麻衣,脸上还有些污渍,意气风发眉清目朗。
那少年朝他拱手一礼,声音清澈,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