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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不好,喝多了无法自控,可脑袋晕晕沉沉的,回味那一瞬间灭顶的刺激,他心里生不出一丝悔意。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起中学时,他们俩在他家,第一次睡一张床,她说的那句,“要不我用其他方法帮你吧。”
沈余年对上他晦涩难言的表情,握住他手,笑了笑说:“没关系,我愿意的。你不舒服的话早点睡,要不我帮你擦下脸?”
她出来时,本想着帮他脱衣服,没想到他又默默地将衣服穿好了,想来是介意她看见,所以话锋一转,只说帮他擦下脸。
江洵想说不用,别乱跑,陪他待一会儿就好。可刚才那件事,让他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出,饶是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真正拥有沈余年,也不止一次在梦里梦见过他把她这般那般,可即使梦里,都没有过这么突破过底线。
他只能任由沈余年走开,看她拧了热毛巾替他擦脸,冲了蜂蜜水放在他床头,最后关了主卫的灯,主卧的门,轻手轻脚离开。
房间陷入黑暗,江洵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已经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宿醉过后,头有些疼,体力却恢复如初,手脚重新归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人一下子踏实许多,进卫生间冲了个澡,他将身上的脏衣服连同床单被罩一起揭下来,拿去阳台洗。
阴天,家里略有些暗,也安静得过了头。
迟疑少许,他去客卧瞅了眼,发现门半开着,里面没人。
沈余年不在。不过行李箱还在,床头也放着叠好的睡衣,可见并非离开,只是暂时出门了。
这认知让他长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到玄关处,又走神静立了一会儿,才前往厨房,给自己弄饭。可心里记挂着那人,难免心不在焉,又一次走神时,菜刀切了手。
沈余年回了一趟家。
分手后的每一年,她都有给江洵准备生日礼物,现在两人住一起,给他再方便不过。所以起床后她就回家了,弟弟墨青在家,做了午饭,她想着反正江洵的生日在明天,所以也没着急赶回去,跟弟弟一起吃了午饭,又开车送他去了学校,才前往江洵那儿。
江洵吃过饭去超市采买东西,回家时是六点,进门后发现沈余年已经回来了,在房间打电话。
他没打扰她,将东西提到餐厅归置。
沈余年打完电话走出房门,抬眸看见他正往冰箱里放东西,右手食指上,贴了个白色创可贴,神色一愣,忙问:“你手怎么了?”
江洵轻咳了下,开口时嗓音还有几分沙哑,“没事。中午切菜时不小心划伤了。”
“那晚饭我做。”
沈余年说完这句话,犹豫地看向他,“你没在外面吃饭吧。”
江洵摇摇头。
相比于在外面吃饭,他更习惯自己动手。
沈余年便挽起袖子,走进厨房,一副要露一手的架势。江洵正要说不用,又见她笑盈盈地,“你明天过生日呢,就让我来吧,也算是犒劳一下江老师这一周来的辛苦。”
“……”
江洵低声,“以后别这么叫。”
沈余年一脸茫然,“什么?江老师?”
话落,她便意外地发现,近在咫尺的男人,耳朵红了。
略一思量,她便晓得原因了,忍不住想笑。
这人,大学毕业好几年,竟这么纯情。面红耳赤又佯装冷淡镇定的样子,让她想逗逗他。沈余年笑睨了他一眼,语气好奇,“昨晚,什么感觉呀?”
江洵:“……”
这天好像聊不下去了。
他看着沈余年,抿起了削薄的唇。后者却一副坦荡自然的样子,继续问他,“有没有很爽?”
江洵转身走了。
看他进了书房,沈余年弯弯唇,心情极好地笑出声。
她哼着歌,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小时,终于将晚餐给弄好,再将提前准备的六寸小蛋糕从房间里拿出来,便喊江洵吃饭。
江洵是真的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出来时还沉着一张脸,目光扫过餐桌,看见蛋糕上斜插了个心形小卡片,上面一行字——江老师二十六岁生日快乐,永远貌美如花。
沈余年端详他表情,忍不住笑,“还生气呢。”
江洵声音僵硬,“没有。”
他哪有生气,纯粹是觉得羞耻而已。尤其她每次叫他老师,那语气里,总有几分古怪的戏谑,让他不太自在。
沈余年拿了筷子摆好,招呼他,“坐呀,尝尝我手艺。”
她蒸了一点米饭,知道江洵喜欢吃酸,找了龙须面、调料和金针菇、肥牛,给他做了碗酸汤肥牛面,另外又炒了虾仁西蓝花,酸辣藕丁和尖椒肉片,量都不大,盛放在白瓷碟里,卖相却十分好。
江洵坐下,又听她说:“要不先许个愿?”
沈余年起身关了灯,室内只余蜡烛闪烁的亮光,江洵闭上眼无声许愿,那亮光罩在他脸上,让他素来清冷的眉眼,显得柔和多情,好像古诗里,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