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0
人身上了。
想起来很不可思议。
第二天晚上在操场听他说起时,我笑得肚子都痛了。
他一脸羞恼, 用围巾勒我脖子, 咬牙低声威胁, “不许笑听见没?再笑我就在这里亲你了。”
“亲呀!”
我早都不怕他了, 听见那话就知道他在吓人, 直接将脸仰起来,嘴巴往他跟前送。而他, 大抵没想到我会那么大胆,脸色一愣后, 有些狼狈地往后撤。可他手里还攥着我的围巾!后退的时候忘了松开,手上力道又大, 猝不及防间, 我被拉得一个踉跄,直往他身上扑。他应该是怕我摔, 又连忙伸手扶我,结果我们俩都没站稳, 抱一起摔到了地上。
摔倒时我在下,他在上,我一手攥着他胳膊,他一手垫在我脑后, 另一只手则撑在我身侧。
雪也没停,纷纷扬扬,棉絮一样的白,在深黑色幕布一样的夜空中飘舞飞旋,我怔怔地看着飞雪下他的脸,只觉得周围喧嚣如潮水般突然褪去,世界突然寂静下来,只剩了我们两个人。
鬼使神差地,我真的想亲他了。
嘴唇往他唇角凑。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整个人却好像突然从梦里惊醒一般,动作飞快地从我身上爬起来,问,“摔疼了吗?”
那句问话,让我陡然清醒。
将手递给他,窘迫不已地被他拉离地面。
那之后,我们没有在操场逗留太久,也没再去其他地方,几乎是有些沉默地,他将我送到了女生宿舍楼。
站在宿舍楼下,想到操场的那一幕,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便小声对他说:“我上去了?”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脸上带着很温和的笑。
我不知道他当时想些什么,现在回想,可能是觉得——我们俩发展太快了吧。
快得让人有点心慌。
我心跳特别快,也没有和他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宿舍楼。连上了好几级台阶,站在去往二楼的楼梯拐角,又忍不住停步,转头去看他。
好像从我们确定关系开始,他便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分开后并不会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目送我。每一次我回头,都能看见他在朝我笑,或者朝我挥手。
那一天他没有,微微垂着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回去后我拿出他买的礼物——一顶红帽子,一条红围巾,一双红配绿,圣诞主题的手套。
帽子和围巾上,都有很淡的洗衣液香气。
因为在雪人身上弄湿了,江洵那早上洗过,又在宿舍暖气旁挂了一天,才将它们烘干。
要不是正在和他交往,我真的很难相信,他在恋爱里是这个样子。
我猜测,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22号晚上送我回宿舍后,江洵做出了一个减少和我约会时间的决定。
23号晚上见到后,他说外面冷,送我回了宿舍。
24号我们不上晚自习,下午一起吃饭后,他送了我一个苹果外加一盒巧克力,说他晚自习要去教室,让我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说实在的,我当时心里不舒服。
我以为平安夜,他会想和我在一起才对。
不过他那么说,我也不可能再提什么反对意见,答应后,便自己回宿舍了。
昨天圣诞节,我没有去兼职,放任自己睡了一个懒觉。可能潜意识里,还是想等着江洵找我吧。
这一等,等到了傍晚六点多。
他们五点半左右放学,几乎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在数着时间等他了。我猜测他可能因为我们进展很快,所以想克制一下,减少彼此见面的时间。可交往后第一个圣诞节,他若不出现,我大概会很失落。
在一起之后,我几乎是第一次品尝那种滋味。
一点点生气、一点点惆怅,不由地胡思乱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理智告诉我,江洵这样,试图让我们的关系稍稍冷却,并不算坏事;可情绪上,我有点接受不了他冷淡我了。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信号——我的情感被他牵引得很厉害。
他不可能一直在我身边,要是他高考之后去了其它城市读大学,我们要如何是好?
这一团乱麻般的思绪,让我烦恼极了,正一阵阵地唉声叹气,听到有人在敲我们宿舍门,问:“沈余年在吗?”
我一边下床一边应声。
那女生没等我开门,直接说:“江学长找你,在楼下。”
这句话,好像一根救命稻草,解救了当时因为各种胡思乱想心态十分崩溃的我。
全副武装好,我锁了门下楼。
下楼后江洵问我一整天都在干嘛,我说没干嘛,看书。他便温声问:“要不要去A市玩?”
A市作为S省省会,圣诞节会特别热闹。我先前听人说过,却从未在圣诞节的时候去过A市,听他这么问,迟疑了一下,先问他,“你这礼拜不回家吗?”
他说今天中午回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