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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早上空气清新,客厅窗户开了半扇,通往花园的门也开着,风雨声传入,让室内鲜活起来。
可能因为饿,下楼后,我便敏感地闻到——在清冽的空气里,混杂着似有若无的米粥香。
循着一阵切菜声,我到了厨房门口。
明亮的灯光下,江洵背对我,站在流理台跟前。
第27章 情书(三更) 这么一个男生,为我做饭……
我想, 无论再过去多少年,可能直到我生命终结,我都不会忘记这个早上, 有这么一个男生,为我做饭。
心神俱静,我站在那儿看他, 不敢发出声响。
怕我一动,那副画面, 便会消失不见。
江洵没穿昨晚那套篮球衣, 而是白色衬衫, 配了条黑色长裤, 起床后应该出过门, 脚上一双白色板鞋。他没系围裙,衬衫袖子卷至肘下, 在放下刀以后,将切成丝的青菜, 倒入了飘散着香气的白瓷砂锅。
看那姿态,并非第一次下厨。
许是察觉到我的注视, 调了火以后, 他转身看向我,说:“再等几分钟就可以了。”
好像我站在那儿, 是为了等饭。
觉得脸烫,我“哦”了一声, 转身走到餐厅。
江洵煮了蔬菜粥,另买了花卷、牛奶、茶叶蛋,大抵为了迁就我,也可能怕麻烦, 没有弄菜。他吃饭时和以往一样,不怎么讲话,坐那儿无声无息地解决完,便起身,收拾了碗筷去厨房。
刚出锅的粥比较烫,我也不能吃其他东西,所以落在他后面,慢慢地吃那一碗粥。
一碗粥吃了小半,他回到餐厅,坐在对面椅子上问我:“星期五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清醒后我想过,听他那么问,却一时无法言说。
许是见我没吭声,他顿了几秒,又主动说:“KTV那边,我让留了星期五的监控,你的病历也带回来了,如果你报警,我可以作证。”
“算了吧。”
我没抬头看他,回答说。
KTV有监控,这事我知道。可包间里没有监控,我们一行人进去时,我是完全清醒的。就算就诊证明能体现我吃了药这个事实,宋远航就能得到应有的惩处吗?
我不希望这件事被更多人知道,更不希望这件事被放在台面上,许多人一起讨论。
江洵可能没办法体会我的心情,听我说“算了”后,他静了一会儿,问我:“余年,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姑息养奸?”
宋远航什么样,他们不都知道吗?
可能以前他对别人,没有这么过分过。
我看向江洵,反问他:“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
我并非不怕人言,只是从小到大,因为习惯,有些麻木。可闲言碎语也分轻重,我可以被人议论“杀人犯的女儿”,却没办法接受,有人指着我说“她被强暴过。”
我当然知道事情没发生到那一步,可别人管这么多?
谣言之所以可怕,就在于它总会往骇人听闻的地步发展,我不想顶着那样的名声,度过高中。
这种心情,江洵也许能体会,但永远不会感同身受。
他和我不同,他是在阳光下、赞美中、无数宠爱里,一路鲜花伴掌声,顺风顺水长大的。
他相信公理正义,不像我,经常觉得它们可笑。
我们的对话没有再继续下去,吃完饭,江洵说下午回校,让我上楼再休息会儿。
十二点多,雨停了。
透过窗户,我看见他在花园里打扫。
一场秋雨让银杏树叶铺了满地,没掉的叶子也正逐渐转为金黄,江洵拿着笤帚,清扫地砖上的水迹和落叶,遇到难扫的叶子,他会俯下身去,用手将它们一一捡起。
看着他,我想起每次打扫卫生时,班上那些男生扛着扫帚,恨不得扫出一套腿法的架势。
江洵比之他们,多了很多耐心,他身上有一种远超于同龄人的沉稳,让他无论何时看上去,都显得从容不迫,也让他无论在哪儿,做什么事,都分外赏心悦目。
他不是我该肖想的……
可能去他家一趟的意义,就是为了让我明白,我和他天上地下,云泥之别,彼此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2010年10月18日/星期一/雨
晴了多半天,到了今早,玖拾光整理雨又下起来了。
不过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讨厌雨天了。
昨天下午回宿舍后,我刚写完日记,小小和文静,便先后进了宿舍。
星期五那天,文静一放学就走了,小小吃过饭才走,许是记着李书会喝醉了要唱K的事,放下书包后,她问我:“余年,你们前晚几点回宿舍的呀?”
“熄灯之前吧。”
我不知道李书会她们几点回的,便含糊回答。
小小“哦”一声,语气庆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