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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走近,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房间里就一张床,也只有我一个病人,便忍不住问:“这是哪?”
“中心医院。”
江洵打量我,“昨晚来的,你不记得了?”
我当然记得这个,便摇了摇头,说:“不是。”
而我心里那丝疑惑,在随后也有了解答——江洵在医院里有熟人,给我做检查的那个主任医师,叫他淙淙,说话和蔼又耐心,事无巨细地给他讲洗胃后各种注意事项。
我起先不知道“淙”是哪个字,还好奇地问他:“匆匆?是你的小名吗?”
江洵在学校里有一个“江清北”的绰号,淙淙这名字,我却没听任何人叫过,想必也没人知道。听我问,他脸色微愣,“嗯”了声,纠正我,“不是匆,是淙,二声。三点水加宗那个字,我在河边出生。”
在河边出生?
淙淙,加上他的姓,便成了江淙淙,难道他五行特别缺水?
“现在感觉怎么样?”
在我这么胡思乱想时,江洵问。
我胃里难受,胀,还有点痛,想吐,身上没力气,喉咙、嘴巴、鼻子里都不舒服,可那种不舒服比起之前的生不如死,已经好过太多,我也不想给他再添麻烦,便说了句:“好多了。”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拉了椅子坐下。
星期六,高三生一般都补课。
看他那么坐下,我又忍不住问:“你今天不用去学校吗?”
“请了假。”
他面无波澜地说。
想到他是因我请假,我心里过意不去,沉默了一会儿,没话找话,问他昨晚怎么会知道我在KTV里。
他没回答我,而是在抬眸看向我后,拧起了眉,“之前让你离宋远航远点,你当我们在开玩笑?”
这句问话,让我心生怯意。
可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他有所误会。
我也很想知道,他对我,到底有没有一些在意,所以我鼓足勇气看着他,解释说:“我听说你可能去。”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脸色怔忪住,不过这怔忪只持续了几秒,便被他的手机来电声打断了。
他拿出手机看,站起身,当着我的面接通。
那个电话是李文若打的。
先前他已经知道了我和李文若的关系,应该是想到那个电话可能和我有关,所以在一开始,他就开了免提。
李文若和他说话,语气非同一般的柔和,她唤了声他的名字,用那种小心试探的语气问:“余年是和你在一起吗?”
江洵“嗯”了一声,“在医院。”
“在医院?”
李文若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语气焦急,“她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
听到这儿,江洵看了看我,没直接回答她,而是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她和我在一起?”
李文若便说:“李书会给我打电话了。说昨天她过生日,喝醉了,醒来后发现余年没回宿舍,问了另一个舍友才知道昨晚余年在KTV睡着了,宋远航说送她回去,又没送。出于关心,她打电话问宋远航,宋远航却说不知道,所以她将电话打到我跟前了。”
可能这段话太长了吧,李文若说完后顿了一下,又继续讲:“我刚给宋远航打电话,他说余年跟你在一起。”
条理清楚,原因充分,李文若停顿得恰到好处,将话头抛回给江洵。
江洵应该不知道我和她之间各种纠葛,可他一贯聪颖,处事也有分寸,自始至终,没有和李文若提及我被下药的事,听她说完,也没有接话,而是垂眸看向我,用目光询问。
我连忙冲他摇头。
他便说:“她没什么事,很快可以出院,你不必担心。”
“那你们在哪儿,我过来。”
李文若又说。
我依旧摇头。
江洵像个没什么感情的解读机,看懂了我的意思,如实转达,“不用,你上课吧。”
后面李文若再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江洵关了免提,又出去说了两句,再回来,已经收了手机。
我在医院住到下午,点滴打完便想出院。江洵起先没同意,说禁食二十四小时,我洗完胃身体虚,再观察一天更稳妥。可我实在不想躺在那儿,便一直央求他,说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想离开。
他大概被我的执拗打败了,傍晚时分,又给那个认识的主任打了通电话,尔后又出去买伞,药房取药,处理了一堆零零碎碎的事之后,折回病房,将我扶出了医院。
在我看来,他算仁至义尽了。
我要出院,也想当然地认为,出了医院后,他会将我带回学校。
可是他没有。
在医院门口拦上出租车以后,他朝司机报了另外的地址。
司机的意外不比我少,闻言也没开车,转身看着他确认,“你说的这地方在A市?过去远着呢,最少也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