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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人都到齐了没?”
江洵的声音,全校应该没有人会觉得陌生。
待到他走进来,原本还说话交流的一众人顿时安静了。
那应该称之为人格魅力,或者威信?
总之那一刻我坐在里面,看着他走进礼堂,心中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想缩进人群,降低存在感,不被他注意到。
不过这想法没能实现,他进来后简单地跟一众人寒暄了两句,便开始介绍新入会成员。
他点名,念到谁,谁站起来让其他人认识。
可能校刊社历来的特殊性,本身就容易引起关注,听到他说“高一四班、沈余年”,我还没起身,便感觉到不少目光投在了我身上。
但是没人出声议论。
好像在他说话的整个过程,都一直没人在下面说话。而他可能因为学习太好,从小当惯了各种学生干部,所以在那种时刻,和平时私下不太一样,更冷淡,也更显沉稳。
我喜欢他吗?
这几天我经常会想这个问题。
我对他知之甚少,并没有什么了解,如果喜欢,这喜欢,大概和其他所有女生的喜欢也没什么差别,那是一种很浅薄的,雌性生物对优秀雄性生物的心驰神往。
那并不理智。
我接近他的初衷,是为了打击李文若,并非赔上自己。
后面他讲话,我没有一直看了。
总结起来就是申明了一下学生会的纪律和各部门职责,预告了一下这学期需要学生会协助的几次校内活动,最后安排督促了迫在眉睫的几项工作,诸如出校刊、日常卫生检查。
他最后将校刊社众人单独留了一下。
不过当时临近上课,他留我们,也不过强调了一下送印时间,又指派了专人带我,并说了让下午一起去办公室的事。
学生会有一个专门的办公室,在图书馆一楼,因为之前不知道,也没去过,所以在下午课外活动铃声一响,我便过去了。
很巧地,我去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到了。
其他人当时没到,他便拿了一些之前的校刊让我看,在我大致熟悉了框架和内容后,又指出了接下来需要我负责的那部分——校园美文。说白了,就是校园内征稿、选稿、审稿、修稿等一系列事。
“每一年新加入的文编都是负责这一块,等上了高二就改为负责报道校园活动、比赛以及润色各种讲话稿,高三了更轻松,选一些名家短篇或者诗歌刊载就行。”
当时听他这么说,我有些头大,迟疑着问:“你不是说再有十天就要送印,现在来得及?”
可能是看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难得地露出一个安抚意味的笑,告诉我:“学校有投稿信箱,等会儿我把钥匙给你,你可以过去拿一下现有的。要是觉得还不够选,可以去找一些语文老师,让给你推荐优秀作文或者班上文采比较好的同学。”
这话让我懵了,又问:“我去找?”
“昂。”
他可能没被人这么问过,略微顿了下,定睛看向我,“有问题?”
当时我觉得很有问题。
可在他那一脸本该如此的表情下,我再说不出什么,声音低低地“哦”了一声。
他好像笑了,轻声提醒我:“实在不行,你也可以自己写。能被内定文编,这点儿功夫,你总是有的。”
算在夸奖我吗?
我总不能说我不行,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
其他几个人那时还没来,他给自己开了台电脑,又让我去开其他电脑,顺带看一下第一期校刊的进展情况。
我第一次做这些事,电脑用的也不顺手,他说的素材包半天没找到。
没注意到什么时候,他站我旁边了。
可能也觉得我太笨拙,叹口气后,他伸手拿了鼠标。
在他身子俯低的那一刻,我整张脸倏地发烫,鬼使神差地,不太敢看他,所以就僵着身子,强迫自己去看电脑桌面。
他三两下找到了那个素材包,点开时,突然唤我:“沈余年。”
我几乎以为那是错觉,都记不清,自己当时到底有没有应声,如果有,又是怎么应声的。
而他接下来说了一句:“你要不打算和宋远航交往,就离他远点。”
这话,郑西洋说过,谢星洲说过,我自己也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说,可我完全没想过,江洵会说。
我愣在了那儿。
电脑上那个素材包打开了,江洵一手按鼠标,偏头看着我。
距离那么近,我从他眼睛里看见了我的脸。
门口冷不丁一声咳嗽,让我猛地回神。
江洵倒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直起身,问进门的两个女生:“不是说五点四十到?”
声音不高,却让进门的两个女生齐齐一愣,其中一个红着脸解释:“去老师办公室送了趟作业本。”
“把校刊进度和她讲一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