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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去做饮品。
背身对他,我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局促感。
奶茶店生意很好,尤其在我每天兼职的两个小时里,很少出现这种只有两个人的情况。纵使有,青/天白/日,我也不会那般不自在。
可能因为本身对他心思不纯?
这个骤然浮上的念头让我分神了几秒,正考虑转过头之后如何应对他,余光却瞥见从外面大步进来的谢星洲。
说起来,谢星洲性格上某些地方和郑西洋很像,走进来看见我,目光不带掩饰地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笑着讲了句:“你这样子,真没人举报这家店雇佣童工呀?”
我一只手拿着封好的柠檬水正装袋,听见他这话,足足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他在变相地说我小。
随意地朝他笑笑,我将装好的两个袋子一手拎着、另一手托着,一起递出了柜台。
这个动作,我是存了些小心思的。
因为奶茶店那个装饮品的塑料袋十分细窄,一个袋子仅能容纳一个杯子,而它上面的开口又不算大,我那样拿着递出去,另一人想接的话,很大概率会碰到我的手。
这是兼职以来我经常会避免的一件事。
所以在刻意而为之后,我清楚地感觉到:彼此手指相触的那个瞬间虽然短,江洵却也微微顿了一下,尔后,他才若无其事地将那两个袋子一起接过,递了荔枝乌龙给谢星洲。
这个过程里,我一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我相信他肯定感觉到了,可是在那以后,他没有再将目光投向我,哪怕是拿出一卡通放在台面上的时候,也只是用一贯四平八稳的声调,淡声说了句:“昨晚回宿舍时捡的,本来想中午给你。”
话说到这时,谢星洲在门外唤了他一声。
目送他走出店门,我便拿过了台面上搁着的一卡通,卡还是那张卡,不过大抵因为被他装在裤袋里一天,摸上去,尚余一丝温热,让我想起之前碰在一起的他的手。
那应该是干燥温热、很骨感的一只手……
“啊啊啊,刚校草过来了?!”
突兀响起的一道喊声,打断了我那时的神游。
我一抬头,吃完饭回来的渺渺姐顶着一张欲哭无泪的脸站在门边,郁闷至极地说:“早知道就不出去吃饭了,这学期开学后都没见过呢!啊啊啊,你说我这什么破运气!”
“你说的校草……江洵吗?”
看着她当时那个样子,我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
“对啊对啊,就是只喝柠檬水那个!”
渺渺姐,也就是店里的长期工,说话间趴到台面上看着我,一脸不容置疑地反问,“难道你们学校还有比他更好看的男生吗?我听说他可是高三年级的第一名,外号江清北,就是因为学习成绩特别好,是板上钉钉的清北苗子,一中大熊猫!”
看她那一脸表情,我哪敢说什么反对的话,忍不住笑道:“没有没有,他就是那个最好看的,全校公认。”
“这还差不多。”
渺渺姐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句,又一脸神往地看向外面,“而且他特别有礼貌,还很耐心,等的时候从来没催过一声,一看就是那种有规矩的大家庭才能培养出来的好孩子……”
她絮絮叨叨地说,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下午开学典礼上那副盛况——主持的老师刚说完高三级学生代表,都没来得及报出他的名字,底下便掌声雷动、欢呼四起。
很多学生喊他名字,引颈而望,四周的老师目光也齐齐投去,喜爱偏宠溢于言表,就连那个讲话被打断的主持老师都未曾显出丝毫不悦,看向他的目光,就像在看最令她骄傲的孩子。
可能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吧,他在哪里,哪里就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他能站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中,神情自若地说出“百发失一,不足谓善射;千里跬步不至,不足谓善御;伦类不通,仁义不一,不足谓善学。学也者,固学一之也”这番话……
那一刻他耀眼且从容的样子,应该会印在许多人心上吧。
要不然,我们教历史的班主任,不会在回教室后将这段话写在黑板上,逐句翻译,然后发表感慨:“任教这么多年,我听过很多学生在各种讲话稿里引用荀子的《劝学》,可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引用这一段……”
这一段,好像自带一种独属于尖子生的自信。
班主任当时那个言外之意,应该就是这个吧。
2010年9月3日/星期五晚上/阴
晚饭回来后写了日记,趁着宿舍没人,我洗了校服后又洗了个澡,想着明天还要去A市兼职,便打算早点入睡。
没想到宋远航会在楼下叫我,还是用那样一种引人注目的方式。
现在回想,只能庆幸今晚宿舍楼人不算多,要不然,“沈余年”这个名字,可能真的会人尽皆知。
他在楼下喊,我却不能站在楼上朝他喊,又做不到充耳不闻,任由他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