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的肩膀。
    “还是小痕懂事啊，姑父也不是为难你，你爸现在躺在这里，对你和你妈来说都是个拖累，你爸一走，对他来说是解脱，你肩上的担子轻了，你妈也不用活的那么累。”
    他说：“姑父也是为你们好，小痕你明白吗？”
    江痕缓缓呵出一口气。
    “姑父说的是。”
    他走到江海身边，认真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
    比上次见面更消瘦了，眼窝也更深了，可能因为照料的好吧，看上去也不显得特别憔悴，起码比他妈妈要好。
    江痕伸出手，解下了江海的呼吸罩。
    “小、小痕？”姑姑的声音有点发抖。
    “小痕你干什么，你疯了？”妈妈扑过去抓呼吸罩。
    江痕拽住她的手，用力把她拽了回来。
    他眼睁睁看着江海，看着他虚白的嘴唇张着，想要努力呼吸，喉咙发出干涩的吸气声，胸膛用力伏起，却又深深陷下去，心电监护仪发出异样的声响。
    “江痕你疯了，他是你爸爸！江痕你不能这样！”她用力挣扎着，咆哮着，拳头砸在江痕身上，眼泪不住的往下落。
    “江痕，江痕我没让你这样。”姑父音调有点虚，他咽了咽口水：“我和你姑这就走，你们想什么时候还钱再还吧，我们不急着用钱！”
    他拉着姑姑就走，脚底下像是生了风一样，一秒钟都没再多留。
    妈妈跌坐在地上，哭的嗓音沙哑。
    江痕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整个人像是卸了力一样，身形晃了一下。
    江海的呼吸逐渐变弱，胸膛的起伏也渐渐低了下去。
    拿起呼吸罩，戴回江海脸上，江痕的手在抖，又用力克制住，青筋在手背上浮动。
    “妈。”江痕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女人紧紧抱着他，泣不成声。
    “对不起，我错了。”
    医生和护士姗姗来迟，检查之后也没有说什么，江痕向医生询问了一些情况，虽然问不问都一样，江海的身体越来越差，醒来的可能很渺茫。
    护士和往常一样对江海打针注射，虽然人已经没有意识了，但感到疼身体还是会痉挛抽搐。
    江痕以前还会动容，现在几乎麻木了。
    “怎么回来了？”妈妈嗓音还是很沙哑。
    “和导员请了假。”江痕垂眸：“我不回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不是妈不想告诉你，家里的事，没法提……”她说：“小痕，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爸以前帮你姑姑家那么多，为什么现在是这个下场？”
    江痕没有说话，只沉默的握着女人的手。
    “妈以前不懂，自家人，怎么会比陌生人还薄情……”
    欠了别人的债，对方说留着填医药费，钱的事都是小事，人命重要；欠了亲戚的债，却把她往绝路上推。
    “我给你那笔钱，先还了吧。”
    “小痕，妈问你，你老老实实跟妈说，你到底哪儿来这么多钱，你在外面都干什么了？”
    “没什么，你安心用。”
    “妈怎么安心用？这十来万妈都不知道你从哪儿弄来的，小痕，你现在只管安心上大学，别的都不要管，好吗？”
    江痕垂眸，摩挲着她的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手变得又干又硬，有了茧，长了老年斑。
    这曾经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来之不易的周末，拥抱快乐！
    温寻把客房收拾了一遍，找到了个U盘。
    打开手机，戳江痕。
    【少年，或许你遗忘了东西在我这儿】
    温寻拍了张照片，把二驴正努力伸着爪子够U盘的瞬间被发给了江痕。
    江痕挺久才回复。
    【晚点我去拿】
    【在哪儿啊，没空我给你送过去】
    【火车上】
    【？？？】
    温寻发了个茫然表情包，然后又打字【你不会是回家了吧？】
    【回来的路上】
    她深吸一口气。
    【兄dei，现在周六，你回来干什么？你不能多在家待会儿？你明儿晚上能到靖照也不晚啊】
    【也是上了车才想起来】
    温寻一阵沉默，这傻子……
    她揪着二驴的耳朵，不对啊，江痕老家离靖照不算近，江痕没事也不会回去，这次回去都没赶上假期，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有事也不是什么好事。
    能让江痕连星期几都忘了的，估计挺严重。
    江痕收到了一条温寻发来的视频。
    点开视频，温寻拍摄的角度应该是瘫在床上拍的，她手里拿着猫薄荷，在二驴跟前晃啊晃。
    二驴扑过来，温寻就把猫薄荷抬高，二驴扑个空，以此反复。
    终于，二驴猛地起跳，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