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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3

      了口,他看着晏晗,语气平平道:“回来了。”
    “是,父皇。”晏晗与他深深一揖,“儿臣回来了。”
    同德帝古井无波的双眸里又泛起了波动,他刚想开口,喉咙一股止不住的痒意,激的他急促咳了起来。
    “父皇?”
    同德帝罢罢手,接过海公公手中的茶盏饮尽,这才又好了一些。
    晏晗见他这带着病气模样,皱眉向海公公问道:“父皇这是怎么了?”
    他的意思是同德帝为何成了现在这副病弱的模样,他明明记得,他走之前同德帝虽然消沉,身体却也还行。
    海公公自然理解,忧心看了同德帝一眼,答道:“自殿下走后,陛下的身体不知怎的便越来越弱,一不留神便容易生病,陛下前日又不甚染了风寒,这几日政务繁忙,陛下也未曾好好休息。”
    同德帝喝道:“多嘴!”
    海公公立马收了声。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同德帝怅然叹了一声,阖下双眸再次睁开时,目光又恢复了平静,他像与臣子询问公事般,向晏晗问道:“朕问你,去到北疆的前两年,你到底去了哪儿?”
    晏晗去了北疆后却什么消息也没有,臣子劝他寻人他虽面上不急,但他自己心中却也有焦虑,同德帝的本意是让晏晗直接到北疆去到郑定身边,一步步夺过他们郑家的声望,但晏晗到底去了哪,他也不知,只在两个月后给他秘密传来消息,道他心中自有成算,父皇无需忧虑。
    既如此,同德帝索性也不管了,只在两年后他的身份爆出,同德帝这才知道他这两年是当大头兵去了。
    “回父皇,儿臣到了北疆,先是花了三个月前后将北疆都走了一遍,而后才投身进了军营。”
    他到了北疆,并未如同德帝所言直接去寻郑定,而是只身一人,将整个北疆都走了一遍。
    北疆之广阔,风俗之异同,是他前世今生待在京城,都不曾见识过的。
    他曾随着驼队走进满是沙丘的大漠,听着驼铃叮当,胡商梵唱,在突起的沙尘暴中险些被埋于黄沙之下。他曾孤身一人走进戈壁追寻瓦剌人生活的痕迹,却在漆黑的夜里遭遇狼群,随身的枣红马受惊逃窜,很快便被狼群分食,他则蜷在了高大的胡杨树上,举着火把彻夜未眠,黑夜中的那一双双绿眼,他看得久了,竟觉得像京城郊外的萤虫。
    他亦曾纵马奔驰在郑培风曾说过的无垠草原中,喝着对他而言腥味十足的马奶酒,与朴实的草原汉子比试骑射摔跤。当夜晚来临,远处人们围着篝火欢歌起舞,他躺在茫茫草原上,嗅着泥土与青草的芳香,听着草原姑娘唱着悠长含情的歌谣,他看见头顶广袤无垠的夜空中,银河璀璨耀眼,繁星闪烁迷人。
    他兴致一涌,望着星空,数着哪些会是牛郎织女星,心中畅想,此情此景,若是能与他的小姑娘一起看该有多好。
    与同德帝说了许久,待回东宫时,已经是天色将暮了。
    方跨进宫门,一道人影便扑了过来,直搂着他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殿下啊!您可算回来了!奴婢可想死你啦!!”
    空虚寂寞的常顺公公哭嚎不止,谭嘉月好歹晏晗还去寻了她道别,可怜的常顺头一个时辰还知道自家殿下是寻同德帝去了,晚上后便再也没见到他的人影,最后才得知他家殿下远走北疆去了,他这个忠心耿耿的太监成了被丢弃的小可怜。
    自觉是个小可怜的常顺公公抱着晏晗的大腿哭啊哭,流下的鼻涕要往晏晗裤腿上蹭去,被他“唰”的一脚,踹的滚了好几个圈。
    “去给本宫寻个锦盒,要精致好看的,要小巧不俗的,要……”
    “要得三姑娘一看就欢喜的?”常顺接道,以前哪次给三姑娘送礼,装物的锦盒不是这个要求?
    晏晗冷冷一眼看去。
    常顺随即缩下了头,他的殿下哎,四年不见,这冷眼看人的气势怎么越来越骇人了,他颤巍巍开口,“奴婢这就去准备!”
    小可怜的常顺公公没得来一句安慰,还得尽心尽力地做事去。
    他可真是个任劳任怨,不求回报的好公公啊!常顺如是想,快速爬起来拍拍屁股就往库房走去。
    晏晗走入寝屋内,走到榻偏躺下,散着一身的疲惫,伸手从衣襟内拿出一物,那物拾用帕子裹着,依稀可见是个簪子的形状,他攥着那物拾,下意识被伸手摸向左手手腕。
    腕上一条黑绳手链,链上串着一颗镶嵌着绿豆的黄玉,黄玉早已光滑圆润无比,是他这些年时不时摩挲的结果。
    他离京匆忙,什么也没带,只有手腕上的这个,是留在他身边的挂念。
    常顺回来时,见到的便是男人在榻上已经睡去的模样,他神情放松,嘴角含着点点笑意,与他今日进京时的冷峻模样完全不同。
    翌日一早,晏晗便将常顺打发去了谭府,他回京事忙,但同德帝给他歇缓了一日。
    他一边看着书,一边另一只手摸着锦盒的搭扣,将其放了又扣,扣了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