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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愣了一瞬,见他又问了一遍,这才忙说了个客栈名字。
“走吧,我送你过去。”
言罢,谭兼之大踏步出了屋,赵文茵见他走了,这才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衣裳,见衣衫只是略有凌乱,还是齐整,她这才舒了口气,心中暗赞:真是个正人君子。
前往客栈的路上,二人一人牵马走在前头,一人急着步子跟着后头,没有一丝交谈。
赵文茵看着前方男子挺直的脊背,嗫嚅着唇,踟蹰的半晌,终是快步追了上去:“恩公,我,小女姓赵名唤文茵,不知恩公姓名?是何人氏?届时小女家人好携礼上门道谢。”
谭兼之默了默,只开口道:“在下姓谭,道谢便不必了,举手之劳。”
“那怎么行,谭公子大恩,一定是要谢的!”赵文茵见他淡漠的侧颜,咬唇忙道。
“我们还是快寻客栈罢,想必你家人正急着寻你。”
赵文茵嫣唇翕动,终是不再开口。
谭兼之问了几个路人,行了不过片刻,便带着赵文茵找到了她入住的客栈,二人方踏进客栈门,赵文茵便见母亲正坐在堂中掩面哭泣,呜呜唤着她的名字。她眼眶一红,连忙提裙奔去。
“娘,女儿回来了!”她忙扑进母亲怀中。
“我儿?”赵母拥住她大哭:“我儿去了哪儿?可有遇见危险?我儿有无受伤啊?”
赵文茵忙抹去母亲脸上的泪水,将昨日自己的遭遇全都说了一遍,而后笑道:“幸得谭公子所救女儿这才并无大碍,方才也是谭公子送女儿回来的,母亲,他就在……”
她回头往客栈门口看去,却见那里早已没了那道挺直入修竹的身影。
“在哪?母亲当得好好谢谢人家!”赵母问道。
“谭公子……走了?”赵文茵只觉心口一涩,怅然失神。
恩人只留下一个姓氏,来去匆匆的没了踪影,绕是赵家想谢也难以寻人,若是当初就此谢过一番,赵文茵兴许会将那男子的身影渐渐遗忘,只他当时走了,连句正经的道谢也来不及说,惹得姑娘家隔三差五的便想起,想起绝望情境下见到他的欣喜,想起从昏迷中醒来见到他的惊鸿一面,更是会忍不住想起当时男子那莫名令人安心的沉稳声音,如此不知不觉半年过去,赵文茵恍然发现,那男子的身影竟已深根她心底再不能忘怀。
正当她日夜惆怅伤怀的时候,一个月前同德帝携臣子前往西山猎场,她父亲颇得同德帝赏识有幸同行,她便也跟了去,便就在她在猎场散步时,见一名男子急匆匆从一旁小道打马而过,她当时便认出了他的身影,心中的狂喜是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的,她连忙便追着想唤住他,只奈何在疾速的马蹄声中,谭兼之越行越远。
再之后便传出了太子落马的消息,同德帝无心再继续狩猎,胡乱过了时间便启程回京了。
赵文茵回京后多番打听,才得知昔日救自己的谭公子便是当朝礼部左侍郎的嫡长子,那个一入职便当了从五品的官,听闻在北地立下赫赫战功的谭兼之。
谭兼之,兼之,赵文茵念着他的名字,小小的女儿心思蕴满心口。
她本想禀明父母半年前救她的恩人找着了,然而她又思及,若是自己父母上门道了谢,那之后二人便再无瓜葛了,思来想去,她得知皇后举办赏花宴的消息,谭家夫人也会去,于是便央着家主夫人将自己也带了去,特特寻了谭三姑娘帮忙,将自己亲手绣的荷包带给他,那里面装着自己想与他见面亲自道谢的字条。
谭兼之拿着荷包指尖捻了捻,正想去寻谭嘉月让她还回去,忽的察觉指尖下似有东西,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荷包打开查看,只见在柔软的荷包中放着一张叠至整齐的纸条,将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娟秀的蝇头小楷,先是道明身份,再是表示歉意才得知恩人消息,最后便是想邀约他前往京城最负盛名的落英湖,女子要亲自向他表明谢意。
他看字条的时候总觉似有一股淡淡的女儿香与药香萦绕鼻尖,谭兼之眉头微蹙,谢不是早就道过了吗?还这般邀来邀去麻烦的很。
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谭明之兴冲冲走来:“大哥!”
谭兼之手一颤,忙将荷包与字条塞入袖中,无奈看向他:“何事?”
“咱们说好今日你要教我武艺的,怎的大哥忘了?”
“咳,这便来。”谭兼之咳了一声,入了内室将东西放下,便与谭明之出了门。
赵文茵回府后便开始焦灼不安,一会儿觉得半年过去或许人家早已忘了自己,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样直接邀约人家太不顾女子矜持,一会儿又想到了那日他是否会来。
结果第二日便有门房来递与了自己一个小锦盒,道是府外来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直言要将这个东西交与自己,赵文茵疑惑着将锦盒打开,却见自己绣的荷包正安静躺在锦盒中,被人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她眼眶一红,却又瞧见荷包之下还放着一个信封。
将信封拿起一看,男子潇洒自如,遒劲有力的字便引入眼帘,上书赵姑娘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