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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逡巡,熟悉的面孔很多,但他最想找的那个却不在。
他不禁心生郁气,气恼的往边上一锤。
同德帝闻声停了下来,唤了他一声,“晗儿?”
晏晗回过神来,慌忙垂下眼,掩住其中的气恼,又有臣子站出来说话,将同德帝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陛下,臣等有奏,”武臣群中一个臣子站了出来。
他手持笏板,礼行的恭敬,眉目间却带着些许轻蔑,忧心忡忡道:“今已入冬,西山大营将士所需的棉衣却还未到位,冬日寒寒,将士们唯恐要受寒啊!”
同德帝面色一变,“兵部,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兵部站出一人,正是兵部右侍郎陈修,他垂着一双八字眉,颇有些哀怨:“回禀陛下,眼下入冬,各部繁忙不已,兵部政务大事繁多,禀至内阁却也一直积压着,故而这等之事便……”
他一顿,不待同德帝发声又接着道:“微臣当即吩咐办妥此事,定不然将士受寒。”
同德帝黑着脸,却无法再训。
陈修说完,又接个一个一个臣子站了出来。
“陛下,河北之地从夏以来,些少有雨,知州禀报,治下数县恐有旱情……”
“陛下,越地山匪猖獗,已有许多过往之人遭受劫掠,死伤多人……”
“陛下!”
“陛下!”
……
同德帝的脸越来越黑,在他们一声声喊完陛下后,提到最多的便是内阁,事务全都来不及批理,积压在内阁之中。
为何来不及?
因为少了一个人。
同德帝盯着群臣最前方一个空着的位置。
奏禀的人心照不宣,一个一个未提及,却能让同德帝当即明白的一个名字。
他陡然生起一股无力之感,年轻的帝王试图想要撑起一国之政,但他的前方始终压下一座高山,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同德帝藏在袖下的手握紧,咽了咽发干的喉,声音仍同之前平稳,但晏晗却听出了其中的无力,“首辅的身体,可已大安?”
当朝太师,内阁首辅,赵叙明已请病假长达半月,他以病体虚弱,需专心养病为由,放手一切政务。
“这……首辅谢绝群臣探望,实在不知。”其中一人道,他却是赵叙明颇为亲近的下属。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晏晗眼中腾起熊熊怒火,难怪,难怪他在崇政殿等那么久都看不到赵叙明,原是病了。
他早已不记得当初是否也发生了此事,他朝同德帝看去,见他脸上满是颓然。
“他是朕的老师,首辅病了这么久,朕,当去探望一番。”同德帝嘴角艰难扯出一丝笑来。
拱手应是的一群官员眼中纷纷露出得意之意。
晏晗胸膛中的怒火更甚,但他自知在此他绝对不能大闹,恼怒着双眼在那几个官员身上转圈,他努力憋着气。
余光中见一人正头一点一点着,定睛看去便见一人居然在朝上打瞌睡,他对这里站着的群臣厌恶透顶,此人被他揪到错处,他刚好可以发发心中怒气。
晏晗扯着同德帝的衣袖,伸手指去。
“父皇,他在睡觉!”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在了被晏晗所指之人身上。
正钓鱼不停的谭济元谭侍郎听得殿中突然静谧,猛然睁开眼来。
……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吸引人。
慌忙跪了下来,头顶的梁冠将将要倾落在地,他连忙扶正,伏地拜道:“微臣御前失仪,还望陛下赎罪!”
同德帝因之前一番心情十分不好,冷着脸道:“谭卿可是事务繁忙,连休息的时间都不足,要到朕的大殿上来睡?”
“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还不是被他家那刚出生的讨债鬼闹的,白天睡晚上嚎,要不是个女儿他早就揍了。
“陛下,臣弹谭侍郎御前失仪,望陛下加以惩处,以儆效尤!”
谭济元只觉得额角抽搐不停,他就知道,方才御史盯着他绝对没好事。
同德帝本打算嘲讽两句便罢了,闻言将要挥出的手一顿,收了回来,“罚三月俸。”
“谢陛下开恩!”
谭济元嘴中感恩戴德,心中肉痛自己的俸禄,一站起来便见群臣中自己的岳父大人钟秀宣正冷着眼瞪他。
他擦擦额角的冷汗讨好一笑,岳父大人高贵冷艳觑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晏晗心中火气终于泄了一些,这时才看清那个被他一指被罚之人的面容。
眼熟。
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殿中站着的人他眼熟的多了去了,但在他看清那人的脸的那一瞬,一个荒诞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好像得罪他了。
晏晗眉头一皱,他堂堂太子,还怕得罪人?
荒唐!
他将脑海里的念头撇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