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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汉王自怨自艾,跟着太子去祭祀,余光瞄到心不在焉的长姐,悄悄走过去:“长姐,不高兴?”
    “今日绾宁发嫁,我去不得。”明华可惜道。
    汉王年轻,不懂门道,眉眼间都是清锐和气,比起太子的冷漠看着舒服多了。明华陡然觉得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和蔼可亲多了,汉王也觉得长姐亲切,就自告奋勇道:“不如弟弟去送一遭?”
    “会惹母后不高兴的。”明华提醒他。
    比起皇后的不高兴,汉王心中对秦绾宁的怜惜更多,“无妨,还有父皇顶着呢。”
    明华点头,“你就去送一送,送上船就可。”
    汉王圆融,喜笑,又不沾染朝政,在金陵城内颇得善缘。他悄悄离开后,并没有人想着去举报。
    汉王一路出城,赶上婚车,骑马护送。
    再说太子不情不愿地祭祀祖先后就迎着太子妃回东宫,他不喜太子妃,将人送入新房后就出来与人饮酒。
    找了一圈竟没看到汉王,他心中起疑,令周卫去找汉王。
    周卫找了一圈没找到,明华告诉他:“汉王去送凌王妃了。”
    周卫大惊,忙让东宫侍卫去追回来,太子知晓后,恐生事故,让人去盯着别院。
    半个时辰后,侍卫来报:“姑娘不见了。”
    萧宴陡然一惊,脱下礼服就带着人追出宫廷,朝臣不解,周卫连忙解释说:“城内来了逆党,太子亲自去剿灭。”
    江文义显出一副理解万岁的神色,帮着周卫去安抚朝臣,收获一波好感。
    明华守在皇后身侧,悄悄告诉她:“太子去别院了。”
    皇后大怒,派了人去追。
    太子去了别院后,秦绾宁正坐在屋檐下跟着秋潭打络子,两人对视一眼,秦绾宁皱眉:“你怎么来了?”
    萧宴转怒为平静,“没事了,孤回宫。”
    秦绾宁唇角弯弯,将打好的花络子递给他:“送你。”
    萧宴接过,凝眸望她:“你等我带你回东宫。”
    秦绾宁冷笑了,照旧没有回应。
    萧宴略有不舍得离开。秦绾宁复又坐下来,继续打着络子,秋潭知趣没有说,故作开心地说起络子:“奴教您新的,有些复杂,您仔细看着。”
    “好,你慢些。”秦绾宁重新取了新的红绳,眼睛眨都不敢眨,仔细盯着秋潭的指尖。
    萧宴回到宫东宫后继续若无其事地与众人饮宴,皇后见到人回来后就压着怒气不吭声,明华给她剥着干果,唇角弯弯。
    夜色擦黑后,朝臣醉了大半,汉王也回来了,抓起酒盏就去灌酒,太子没有拒绝,来了就饮。
    喝到亥时,萧宴醉醺醺,汉王也跟着醉了,朝臣陆陆续续地离开,尚宫来请太子去新房。
    萧宴躺在冰冷的地砖上不动,汉王拉着他起来:“别装怂啊。”
    万籁俱寂,萧宴想起秦绾宁,他木然地躺着,一侧的尚宫不知如何是好。
    汉王与他并肩一道,指着宫殿上的横梁,“你看,那根柱子动了。”
    萧宴一脚踹开他:“你滚。”
    汉王灰溜溜地爬起来,刚站起身,眼前就闪过一道人影撞来,他直挺挺地倒了下来,耳边传来周卫的声音:“太子,秦姑娘跑了。”
    萧宴推开周卫:“假的,人就在屋檐下坐着呢。”
    白日里就有人谎报,萧宴焦急,未经证实就追了出去。
    到了晚上,又来一通消息。他不信了,晕乎乎地凝望着屋顶,想起许久前那根红绳。
    长姐成亲,秦绾宁巴巴地给她送了一根红绳,他不喜欢红色,俗气得很。他将红绳随手放在书房里,秦绾宁不高兴,追着他要。
    小姑娘真麻烦,聒噪又吵得厉害,吵得他一气之下将红绳丢了。
    后来,他就后悔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第二根和秦绾宁手腕上一般无二的绳子了。
    他仰面躺着,一动不动,周卫小心又说一句:“殿下,别院说秦姑娘不见了,就连那只貂都跟着不见了。”
    萧宴猛地睁开眼睛,倏而爬起来,一把抓住周卫的衣领:“再说一遍。”
    话音刚落,外间陡然响起一声惊雷。
    夏日暴雨说来就来,伴随着电闪雷鸣,殿内忽暗忽明,萧宴眼中的光更是幽暗不明。
    他就像箭一般冲了出去,周卫抓都来不及,忙点了一百侍卫追出去。
    在殿外等候许久的尚宫急得跺脚,拉着周卫就问:“詹事大人,这殿下走了,太子妃怎么办?”
    周卫拂开她,“你问我,我问谁?太子走了,我有什么招?”
    尚宫不肯,一把抓住他的袖口:“随我去见皇后娘娘,你刚刚说了什么话才将太子激走的。”
    周卫:“……”还有这么一说?
    两人拉拉扯扯来到中宫,暴雨倾盆,两人浑身湿漉漉,进殿不仅见到了皇后,还见到来中宫歇息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