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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亲了,定的是凌王,多半去扬州找凌王了。”
楚王眸色深深,“凌王若得秦绾宁,必然会成亲,你听到凌王娶妃的消息了吗?”
“你的意思是秦绾宁不见 了?”汉王蓦地勒住缰绳,面色一白,“她是死了还是……”
楚王笑了,抬首凝望虚空,笑言:“我听母妃说凌王亲自求娶秦绾宁,想的是为贤妃娘娘冲喜,现在死不见尸活不见人,你觉得是死了吗?”
萧家一众兄弟是在秦家长大的,都有几分感情,秦绾宁喜欢萧宴不算是什么秘密,主上的女儿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但是萧宴很骄傲,并不放在心上。当被人喜欢成为习惯,突然有一天消失了,萧宴会善罢甘休吗?
楚王心知肚明,而汉王想破脑袋都不明白,还以为秦绾宁死了,哭了一鼻子,回家去了。
楚王转道去玉藻宫见母妃,半道上遇见六皇子的生母秦昭仪。
秦昭仪是秦家旁支,秦家出事后,秦昭仪失去靠山,每日里谨言慎行,唯恐得罪了人。
两人碰面后,秦昭仪畏缩,行礼后就匆匆回到自己云华宫。
一回宫门,她就令人将殿门关上,六皇子不过五岁,正在殿内玩,见到母亲回来后扑了过去。
秦昭仪一把抱住儿子,摸摸他的脑袋,哄慰几句后就将儿子送给乳母。
大宫娥扶桑悄悄来说:“昨日偏殿的那位发了一通脾气,到了后半夜,太子走了,今晨竹茗进去伺候,砸了不少东西。”
秦昭仪不得宠,当日分配宫殿之际被分到北边的角落里的云华宫,距离皇帝的住处极为远。
云华宫远,无人问津,但宫殿颇大,前后都比皇后的中宫大,外间住着秦昭仪的母子,里面隐蔽之地,藏着秦绾宁。
秦昭仪算作是秦绾宁的堂姨母,太子将人藏进来后是给了她允诺,他若登基,必保六皇子余生无忧。
孩子都是母亲的命根子,秦昭仪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太子成了她最大的靠山。
两年来都安然无恙,有太子明里暗里的照顾,云华宫很安全,就在昨日,太子将人带了出去。
一晚上,秦昭仪都没有睡踏实,她害怕太子会杀了秦绾宁,男人一旦玩够了,就会变得不耐,再也没有耐心。她害怕极了,数度想进去劝谏秦绾宁不要同太子作对。
眼下不是最好的机会,自己一进去,秦绾宁就知晓自己在哪里,到时就会露馅。
秦昭仪食不下咽,秦绾宁却吃得饱饱的,昨夜被萧宴折腾后,她觉得自己太过弱小,难以与他对坑。不吃饭是虐待自己,她不会傻气虐待自己,总有一日会出去,到时才有力气与萧宴对付。
吃过午饭后,她主动到院子里走动,在墙角下转悠,扣扣砖块,踢踢脚下的泥土,看得竹茗心惊胆颤。
砖块与秦府不同,但她不懂烧砖,看不出什么名堂,更不能从一砖一瓦中看出自己所处的地方。
日子安生下来,又过两日,萧宴神清气爽地来了。
日落黄昏,秦绾宁换了一身莹白缕金牡丹对襟,站在墙角,白皙细腻的面容犹如羊脂玉,眼尾微微上扬,发髻上缠了海棠花,整个人在瑰丽色的光色下娇艳柔弱。
萧宴见到她,唇角勾了勾,“你想□□出去?”
秦绾宁回身,衣袂飘动,肩颈腰背在深色斑驳的墙面下显得纤细,曲线优美,这副身子落在萧宴的眼里,令他想起昨夜。
昨夜秦绾宁的抗拒,加深他的怒气。
最后,她依旧哭得睡了过去。
萧宴靠近,秦绾宁后退,几步下来,她被逼到墙角,萧宴比她高了些许,从他的角度恰好见到雪白修长的颈上的红痕。
痕迹在羊脂玉的肌肤上发出妖艳的光泽。
萧宴笑了,“昨日可开心?”
秦绾宁背部紧贴着墙壁,冰冷的触觉唤醒她对昨夜的恐惧。
萧宴与昨夜的暴躁不同,面上带着笑,眉眼如玉,他主动牵起对方的手,“孤得了一匹宝马,可日行千里。”
秦绾宁没有拒绝他的触碰,反引着他回屋,问起宝马一事:“哪里送来的?”
金陵奢靡成风,好诗书,爱风流,不喜赛马。故而马在金陵城无甚用处,也得不到皇家贵族的喜爱。
萧宴的兵马攻入之后,文人雅士空有满腹诗书,面对刀剑,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故而几年来,金陵亦有骑射之风。
当然,秦绾宁不知这些变化,她只知金陵城内的子弟不喜骑射。下面的人有样学样,不会进献宝马。
萧宴随她入屋,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姿态柔软,眉眼娇柔,将这些时日以来亮出的利爪都收了起来,恢复曾经的笑靥。不经意的态度让他略有惊喜,他高兴道:“孤带你去骑马。”
给太子斟茶的秦绾宁手下一顿,“今日?”
萧宴后悔了,宫廷不便,出宫还得重重安排,他立刻改口,“改日。”
秦绾宁神色淡淡,将斟好的茶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