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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不肯绝,如春日里淅沥的小雨,润物无声,偏又不肯停。
秦绾宁抿住唇角,将口中的声音咽了回去,忍着全身的颤栗,任由萧宴摆弄。
外间下起了下雨,白日里还是晴日,到了夜里忽然就落雨了,淅淅沥沥,寒意入侵。
锦帐喘.息声渐渐被突如其来的雨声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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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宴清晨回东宫,东宫詹事来禀江氏的动静。
江氏嫁女,带了两名庶女进宫。
萧宴顿愕:“江氏的意思?”
詹事回道:“是国舅的意思。”
萧宴没有再问了,詹事悄悄道:“那两名庶女是悄悄来的,国舅想纳妾。”
“他心是不小,敢打江氏的主意,不怕那些文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萧宴冷笑道,但他不会让国舅这么做,国舅被人诟病,他二人又是甥舅,指不定还会被他连累。
“你告诉国舅,敢动江家的人,孤能教他无子送终。”
詹事一颤,他跟着太子许久,以前在徐州之际就不喜欢这位舅父爱管闲事,进入帝都金陵后,国舅不晓得安生,处处与人攀比,太子厌恶至深,偏偏又得喊一声舅父,一直忍着。
这次怕是忍不住了。
太子是以正妻待江氏女,国舅不省事,竟惦记江氏女的美貌。
詹事道:“国舅只说让江氏带着庶女过来,江氏不知情,怕是以为给太子作良娣。”
萧宴抬眸,神色暗动,毫不留情地讽刺道:“江氏心思不浅啊,得了太子妃的位置,还想惦记着良娣,告诉江氏,孤只要太子妃,其他女子送回去,不然,孤不确信自己是否会宠爱这位太子妃。”
詹事颔首领命,太子性情便是如此,最不受得人威胁。
江氏一事说定后,萧宴拿起紫檀木案桌上一封外间送来的情报,是关于凌王的。
凌王封地在扬州一带,是一富庶之地,可见皇帝有多恩宠,两年前秦家被灭之际匆匆回来一趟,但贤妃身子不好,留在了当地。回来没两日,贤妃传信病危,凌王立即离开。
到今日,除去皇帝本人外都没人见过这位凌王殿,他就是一谜,因此也成了萧宴的心病。
来信说了扬州的情景,凌王为母延请杏林名医,效果甚微。
萧宴随手搁置下来,道:“令人乔装扮成大夫去扬州一趟。”
“臣这就去办,还有一事。”詹事面有为难,说话也吞吞吐吐,太子不悦,他立即道:“是太子妃与陛下说了一事,她未诞下子嗣前,望太子不纳妃。”
萧宴挑了挑眉,笑道:“内讧了,看来这位太子妃是不想给自己的庶妹一杯羹了。”
詹事恐慌,低眸回说:“陛下答应了,前陈是有这么一规矩,正妻未有子嗣前是不让纳妾的。”
前陈规矩多,讲究仁义孝道,君主以仁义治天下,颇受文人追捧,而他们萧家造反出身,喜欢拿刀说话。
以前没有得天下,现在得了天下就想给自己镀上一层金子。太子妃这个时候提出这么正经的规矩,陛下不会不应。
萧宴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算作答应了。
詹事常呼出一口气,但话传到了明华处,明华又替秦绾宁不平,太子答应这等请求,置绾绾于何地?
绾绾被太子囚了两年,本已悲苦,太子妃江氏提出的要求算是堵绝了绾绾的后路。
她蓦地慌了,去找萧宴,又明白他的绝情,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好。
眼看着婚期将近,她忍不住了,想去找萧宴说话,皇后却命她去中宫说话。
进入中宫,太子亦在。
皇后愁眉苦脸,太子坐在一侧悠闲的喝茶,皇后见她来了直接道:“太子妃被杀了,人就死在了驿馆里面……”
明华陡然一惊:“天子脚下,谁敢放肆?”
皇后也附和道:“确实,可她就是死了,你想想,她是被人割了头颅的,这么残忍,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江氏那边知晓,我们怎么对付过去?”
萧宴不说话。
明华扫他一眼,心口发慌,却没有继续说话,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太子下手的?
太子从不受人威胁,太子妃未过门就触及他的底线,可想而知后果不好。
皇后继续唉声叹气,念叨着不顺,“眼看着婚事将近,闹出这么一出残忍的事情,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话音落地后,萧宴站起身,语气冰冷:“江氏那么多女儿,江氏不会闹大这件事的。”
从庶女入京就可看出江氏的心思,不像传闻中说的那么清高淡泊,哪个家族不想成为外戚?
他嗤笑,皇后放心了,“江氏风骨正,就怕他们不愿。”
“无妨,一同上京的还有两名庶女,随意挑一人便可,婚事改期。”萧宴漫不经心。
金陵城内人才济济,如过江之鲫,识时务者比比皆是,江氏只有好名声罢了。名声是前人创造出来的,现在的江氏是什么风骨,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