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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又响起琴音。
鱼池月一路无话,才到寝屋,就让留枝伺候她更衣洗漱,之后一脸心事地上了床铺。
剩下留枝和姣荷面面相觑。
“你也下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就是。”留枝轻掩上房门,悄声对姣荷说。
姣荷咬着嘴唇,手指绞在一处,小心翼翼抬眼看留枝,她本能想说她守夜,转念又想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刚来服侍的人守夜。
留枝瞧着姣荷,心下不由感慨姣荷是真美,在席间一脸笑颜不觉,这会不笑了,正眼看过去倒让人更觉容貌清美,不知这样的美人怎么才做一个知府府里的侍女?
“放心,大人既要了你在近前服侍,你只管照做就是,我们大人心肠很好。你若是听信传闻,那才是自个折磨自个呢。”留枝宽慰她。
姣荷闻言果然放松下来,朝着留枝行了礼便下去休息了。
里间鱼池月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会是那些个梦境,一会是她说十皇子轻薄于她时,白鹤山脸上的表情,她从未见过白鹤山一脸阴沉的样子,以往不是一副轻佻的纨绔样,就是正儿八经胡说八道的假正经样。
正烙着饼,忽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凝神细听,是留枝的声音,一会便又安静下来。
鱼池月唤留枝进来,问:“几时了?”
留枝答:“三更的更香快燃完了。”
“这么晚了?”鱼池月微惊。
“小姐唤奴婢何事?可是要水喝?”
“刚听见外头有人说话,是谁?”
“是白世子问奴婢小姐可睡下了。”
鱼池月哼了一声:“他以为谁都像他半夜三更才归寝。你别出去了,在外间小榻睡吧,横竖无事。”
留枝应是,掀帘出去了。
鱼池月透过帘幔,瞧着留枝掀起的帘子晃动,而后慢慢归于平静,月光洒进一条缝,照在一个细长鹅颈瓶上,那是白日间白鹤山指挥人摆上的,说是近日北边商户得的,很是好看,适合摆着赏玩。
想着想着,鱼池月渐渐睡去。
屋外姣荷来到门前,不见留枝,自顾自小声道:“还想着问问留枝姐姐要不要进点宵夜,这会子倒是饿得很。”说罢便去了。
留枝在里间听见,觉着这姣荷还算有心,不枉小姐待她这么好。
姣荷一路畅通,不时回头四处察看,左拐右拐来到后厨,原地站了片刻,便听见黑暗里有人说话:“有何情况?”
姣荷慌忙行礼道:“如公子所测,那白鹤山与鱼池月关系不一般,散了宴之后,白鹤山还专程到寝屋看望,那时鱼池月已休息,白鹤山问了鱼池月贴身侍女几句才去了。”
“问的什么?”
“不过是几时睡了?睡得可安稳诸如此类的。”
“好。如此看来,你跟着那鱼池月也是一样的。”
姣荷福身应是便退下了。一路提着食盒回到院子,点起烛台略吃了几口,也睡了。
那边屋内的鱼池月却是睡得不安稳,眉间微蹙。
剪刀很旧了,手柄处锈迹斑斑,可全屋也只有她手中握住的这把。
使劲将剪刀没入她早就瞄好的部位之后,她发了疯似的往外冲,根本顾不上看看是哪位好心人做出的动静引得十皇子扭头看去。
不过这个问题一会就回得到答案,因为在她砸出屋门,往右拐了个弯之后,迎面瞧见的就是孟邑。
孟邑对她说,是奉太后娘娘之命,来寻十二皇子的,瞧见她一脸惊慌,便问她怎么了。
小鱼池月摇摇头,将险些出来的泪水憋了回去,心想这人真好,为了顾全我的颜面,也不肯说出是她救了我。
孟邑要带她去见太后,她咬咬牙,说等一下,打算回去烧了那屋子,才转身,就看见屋内火光都映出窗外了。
鱼池月想,真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在帮我了。
孟邑看见着火,就要遣人来扑水,鱼池月对他摇摇头,说是我放的。
随后孟邑没说什么,带她回到太后跟前。她冷眼转了一周,看见一个在十皇子身上见过的玉佩,一模一样,她目光惊恐,却发现所佩之人是幼时玩伴,母亲好友之子——镇安侯世子。
鱼池月猛然醒来,翻身下床抓过那个玉佩一看,就是这个!
留枝听见动静进来里间服侍,却见鱼池月早已在地下,忙道:“小姐怎么能赤脚下地,这时节还冷呢,仔细着了风寒,琉淑姑姑得扒了我的皮。”
说着连忙招呼进端盆侍帕的一行人进来,又命人前去传膳。忙前忙后一通发现鱼池月还是不为所动,真是一点没挪动。
“小姐。”留枝轻唤。
鱼池月一下子瘫到一旁软塌上,揉着额头:“夜里没睡好,这会子正烦着呢。”
“那先净面漱口,好歹吃点早饭。”留枝哄道。
鱼池月没回话,抬手冲着留枝做了个手势。
留枝没看懂这拇指和食指连成个圈,其他几个指头张开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