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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不失为一个好借口。
    坐了几天马车,鱼池月最初的新鲜劲过去了,只觉得晃得浑身酸,随口提了一句,白鹤山也嚷着要先休息,说从来没赶过这么急的路,浑身上下要散架似的。
    如此,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地忙碌,仆人进进出出搬东西,白鹤山所用之物皆是从京城带出来的,房内帷幔床被、座褥椅搭一应换了。
    客客气气送走了郭常一应人,鱼池月一进门就扑在了特地嘱咐过多垫两层精棉的床上,后脚跟进来的白鹤山眼光一闪,偏头去找茶水喝。
    鱼池月听见倒水声,仰头看见白鹤山坐在一旁喝茶,忽然想起什么来,也过去喝茶,觉着手中茶水有点淡了。
    白鹤山笑她不识货,说:“这是毛尖,现在这个时节想买都买不到,这还得是仗着郭知府的光才能喝到。”
    “那世子还不赶紧准备准备,答谢宴宴请一番。”
    “急什么?晚上的接风宴还没吃呢。”
    鱼池月放下茶盏,手中摆弄着玉佩,吊起来一晃一晃的,晃到白鹤山眼前,“还没相问世子,予我这玉佩作甚?”随手丢过来这算是什么事?
    “你不是喜欢吗?送给你了!”
    鱼池月作惊喜状:“真的吗?!世子真是财大气粗!可是我听琴姨母说,这玉佩是要给将来的世子妃作定情信物的欸!”
    一下子将白鹤山闹了个大红脸,也不敢抬眼看鱼池月,只装作淡定喝茶,道:“不要便还我。”
    鱼池月还在一下一下晃着,那种感觉又来了!之前接连几天梦见这个玉佩,梦里尽是些怪事。
    “十皇子到底怎么死的?”鱼池月思来想去,觉得跟十皇子有很大关系。
    房屋内外皆打扫干净,日头微斜,从窗户扫进来的一束光直直照在鱼池月裙裾,若是裙边再稍稍短些,就应该照在鱼池月鞋面上,白鹤山盯着这束光。
    留枝正换了壶刚沏好的热茶来,一进门就听见这句话,连忙关了门。
    白鹤山偏头看了看,说道:“留枝也下去。”话落,见留枝望着鱼池月,又说:“汀州城内有家糕点铺,栗子糕做的不错,你去买来。”
    留枝无语,这公子哥没见汀州遭了水患,哪家糕点铺还开张卖栗子糕?
    鱼池月对留枝一扬下巴,留枝推到门外守着。
    “大兴年间诸事有记,记载十皇子的是‘于大兴二十八年暇清宫走水,未及逃出而殁’。”鱼池月语调平平,像是在叙述一件毫不关心之事。
    “那不是写的很清楚了么?”
    收起玉佩,鱼池月无奈道:“我当真不记得,你们只会骗我。”
    “我信。”白鹤山抬眼看她,语气温柔,几乎有些悲悯,“不记得是件好事。”
    “因为人是我杀的,可对?”鱼池月转头,看向窗外。
    斜阳撒余晖,窗棂之上,一片赤金。
    第34章 五年
    她早该想到。
    对此事有过态度的人,无非就是镇安侯夫人和白鹤山,一副小心翼翼、不敢在她面前说起太多次的模样,除了死因和自己有直接关联,别无其他可能了。
    “是因为他轻薄于我,对吗?”鱼池月语气淡淡。梦境里的那种绝望和害怕,从来不是假的,早在久前,她就隐隐猜测。
    茶水撒了半杯,光束照在上面,明明只有巴掌大的一摊水,却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白鹤山不错眼地盯着,下颌紧紧咬合,身侧左手早已握成拳。
    那是他不愿回想的曾经。
    因着镇安侯夫人和渔夫人是手帕交,白鹤山自记事起就被母亲教导,有个小鱼妹妹,要对她好。年幼的白鹤山自然不理解何谓“好”,只是新出的糕点每次都会让人送一份去鱼府,花园里一起扑蝴蝶要给妹妹找最好看的那一只,妹妹走得久了要背着。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鱼夫人总是会给鱼池月扎两个辫角,像镇安侯随驾秋猎带回来的的小鹿。
    他一开始觉得傻乎乎的,后来又觉得甚是可爱。一起折花时,他总会小心护着不让花枝挑到两个小角。
    两家的走动止于大兴二十三年的冬月,那年他九岁,鱼池月七岁。
    他不知道外面的风起云涌,朝野的瞬息万变,只看见忽然之间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已经懂事的他问过母亲一次,鱼妹妹为什么还不来找我玩?收到的是母亲的无言,以及好像永远流不完的泪珠,自此,他便再也没有问过。
    稍稍长大了两岁,他有了自己的好友,言语之间知晓了鱼家被流放,鱼池月被当时的鱼皇后拼力保下,养在宫中。皇宫高墙重重,更遑论深宫后院之地。后来每逢国宴之时,他都要央求父亲好久,才得以跟进宫,宴席之上,隔着上上下下几层阶墀,幢幢人影,狭缝之中窥见那个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小身影。
    他看见她瘦得厉害。没有记忆中的傻乎乎又可爱的两个辫角,整个宴中未曾抬过一次头,专心致志地吃面前的菜,也只是夹离得最近的那一盘。没出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