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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这两人密谋啥事,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去恨谁?
除非,除非这事与她有关,还是她极度厌恶之事,才能配得上一个“恨”字。
忽然,鱼池月想起了那几个离奇怪诞的梦,想起了那块几度出现在梦中、白鹤山不曾离身的玉佩!
“姨母,白世子一直不离身那块玉佩究竟是什么来头?”
镇安侯夫人怔了怔,许是没料到鱼池月突然问起这么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今夜无月,有也未曾洒下半点清辉,床幔之外点着几根长明烛,隐隐绰绰照进来,照在两人脸上,这样看过去,鱼池月眼睛亮得发光。
即使是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镇安侯夫人还是好好回答道:“那玉佩本是一对,是小满十五岁生辰那年我与侯爷一同赠他的生辰贺礼。玉是从西域商人那买的‘青松’,找了宫里专供雕刻的圣手琢磨而成,随后还去找安知大师开了光,求的也不过是身体康健而已。其它并无任何。”
“一对?”鱼池月眉头紧锁,感觉到这个细节可能就是她要找的答案的关键。
“嗯,是一对。”镇安侯夫人点头。
“那为何白世子向来只带一只?”
“另一只好像是丢了。那个时候,小满、孟公子和十皇子三人年纪相仿,总是玩到一起去。十皇子秉性顽劣,经常来抢着玉佩玩闹,小满跟我抱怨过好几次,奈何孙贵妃又十分护着十皇子,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见的那只就是被十皇子弄丢的。”
鱼池月眼前闪过那些梦境。
越来越近的黑影。
紧紧握住剪刀藏在身后的小鱼池月。
怎么跑也跑不出的屋子。
鱼池月头痛欲裂,她狠狠闭了一下眼睛,深吸进一口气,待平稳下来才小心翼翼开口:“两块玉佩一模一样吗?”一句话问完,呼吸变得又轻又浅,生怕惊扰了什么。
镇安侯夫人被鱼池月这模样唬到了,未束的发丝堪堪抵到她手腕,弄得她一阵发痒。
“自是一样的。”
这个答案其实鱼池月能猜到,问出来不过是让自己不要存有侥幸之心。
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不止一次出现在诡异的梦境之中,其中一块已经不见,佩过这块玉佩的其中一人也死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据镇安侯夫人所说,之前的鱼池月因着十皇子这个人去恨白鹤山。
那那个十皇子是如何死的?
鱼池月几乎立刻意识到,只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她的疑惑就会迎刃而解。但是他们都好像默认自己是知晓个中缘由,这让她只能自己去查。
第二日一早,鱼池月一起床就吩咐留枝,不准陈兰出鱼府一步,进出东西一定要严查,尤其是书信。自己早膳都没用就急冲冲地要进宫,只留镇安侯夫人和陈兰在鱼府。
才跨出大门槛迎头就遇见白鹤山。
今日出了个好太阳,前几日下的雪堆得几尺厚,照在一片洁白之上,晃得人眼睛疼。鱼池月眯起眼睛,隔着呼吸之间产生的雾气,看着迎着刺眼的阳光走过来的白鹤山。
鱼池月被昨晚之事弄得心力交瘁,夜间又没睡好,整个人像快点着的炮仗。这会微微仰头觑着白鹤山,面无表情。
“白世子这么早到我府上有何贵干?蹭早膳的话倒是要让您失望了。”
白鹤山手上一把黑纸描金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被鱼池月这么夹枪带棒的一问,扇子晃得更快了,他脸上展出一副大大地笑容,“自是专道来遇监正的,喏,你看时间算得正正好。”
那语气,那表情,就差写四个大字在脸上——我真绝了。
鱼池月腹诽:大冷天的还扇扇子,怎么不冷死你。
“监正这是——要出门?需要在下作陪么?”白鹤山打量了一眼鱼池月,又看门前早准备好的马车。
鱼池月继续冷脸:“白世子怎地好的不学,尽学那秦楼楚馆的小倌做派?”
听了这话白鹤山身旁随侍都气得不行,留枝大气不敢出,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打起来。
白鹤山一顿,之后笑意更深了些许,还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监正这是哪里话?这般做派不还不是因为——”说着把手中扇子一收,几步走近,在鱼池月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朝她头上轻轻一敲,“你呀!”
话音一落,鱼池月都还没反应过来,便大步进门而去。
鱼池月站着没动。
眼睁睁看着白鹤山又大步出门而来,径直上了马车,走了。
*
彰德宫很是暖和,屋中央香炉飘出直直一缕烟,挨着窗户旁边的方桌之上,一个粗口细腰鎏金瓷瓶装着两支沾着露水的腊梅。
是鱼池月进宫路上随手扯的。
太后并不在此,年假休沐一路放到正月十五,也就是上元佳节之后,才开始恢复早朝。这些天又不可能不处理政务,太后早去了上书房议政。
正是知道彰德宫无人,鱼池月才会直接跑过来,也是因着她来了,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