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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先别开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找个客栈落脚吧。”
于是一行人继续前进,在杭州城中最大的客栈落了脚。这次他们很是低调,在客栈专门留给商队的院子里住了下来,他们装扮得就像是平常的来江南地区采买的商贾一般。
安排好住处后,鹤心又派人以买货物为名,实则是去打探消息,而裴绮季他们便留在房中暂且等待,等了解清楚情况之后再做行动。
客栈的房间并不大,九个人待在一起就显得有些拥挤,但现下也没办法过多讲究。
裴绮季站在窗旁,窗户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正巧可以看见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太子率先开口:“我们离京的前一日,父皇确实接到江南地区受了饥馑的奏折,但如今杭州城中这般情形,其中必有古怪。”他说完这句后便没有再说,裴绮季他们正在思考着,也暂时没有开口,一时间,房间里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卢佩玖慢悠悠地开口,他并没有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情况。
“杭州刺史李山,宣宏四十五年的探花,入仕后便一直是陛下的人,陛下登基后才委派他为杭州刺史。他能在杭州待十几年,可见陛下对他的信任。我听说他为人克己奉公,在民间多有名望。”
说完,他端起茶碗来饮了一口,而后随意地转了转头,假装不经意地看向了裴绮季的方向。裴绮季双手环胸斜靠在窗棱旁,她正望着窗外,并没有注意到卢佩玖的目光。
太子听了卢佩玖的话,淡淡地勾了一下唇角,只是他的眸中并无笑意:“江南的重要官员谁不是父皇亲自委派的呢?但去年水患发生的时候,京中并没有接到任何传信。”
这也是皇帝如此震怒的原因。被跟随多年的臣子欺瞒背叛,无论是谁都无法忍受,何况是九五之尊呐。
陆清皱眉道:“当时秦光霖状告了三十余人,但现下看来恐怕牵连更多。”
太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陆清的猜想。
裴绮季收回了目光,她看向王子熙和董雁行,问道:“去年明章和齐鸣你们来江南时是何种情形?”
王子熙顿了顿,仔细回想了一番才开口回答:“当时我和齐鸣并未来过杭州城,我们在明州接到了两位证人,而后便马不停蹄地带人回京。只是刚刚出了江南地区,我们便遭到了追杀。那些人一看便是经过特殊手段培养的死士,一路穷追不舍,直到过了兴德府我们才将他们暂时甩掉。随后我们躲在康平镇旁的小山里,想办法传讯回书院让人来接应,而后你和勉实便来了。”
董雁行颔首:“实际上我和明章也并未在江南地区多待,是以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裴绮季又问太子:“殿下,那两位证人是否带了什么东西回京?”
太子回答:“他们带了两册账本回京。只是这账本写得很是隐晦,其中有许多特殊的符号,需得有明白符号的人才能解读。”
一旁的卢佩涥继续问道:“那唐席呢?他来江南已有半年之久,可查到些什么?”
太子沉默了半晌,而后语气冰冷地开口回答:“他什么也没有查到。”
众人的表情俱是一愣,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都在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唐席身为监察御史也太过无能了吧。
裴绮季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大公子,采买的人回来了。”
太子道:“进来吧。”
鹤心推门走进了房间,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那人相貌平凡,生得很不起眼,他向众人恭敬地行过礼后才开口说出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卑职到码头去坐了坐,表面上是去打探最近比较热门的货物,和那些扛货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儿。卑职探听到,江南地区最近确实发生了饥馑,不过都是在比较偏远的县城村庄,且杭州城自来是不接收灾民的,是以城中百姓的生活没有受到影响。”
刘纪之皱眉:“自来不接收灾民?这政令是从何处来的?”
“是杭州刺史李山大人下的令,这个命令由来已久,譬如说去年的水患,城外聚集了大量的灾民,刺史大人下令紧闭城门,没有放任何一人进城。后来这些灾民被引到了明州、睦州、岳州、袁州等地。”
太子的脸色很不好:“将灾民引回原来的受灾之地?”
“是的,说是朝廷拨了赈银赈粮下来,灾民们可以回去重建家园。”打探消息的侍卫顿了顿,又道:“卑职又去打探了明州、睦州、岳州、袁州等地的情况,那些地方虽然并没有受灾前繁华,但百姓们的生活却是有保障的,至少温饱无虞。”
“而这次发生饥馑的地方是建德县、新安县、俪水县等地区,卑职查看了地志,这些地区像是连成了一条线一般,横跨明州,一直漫延到袁州。”
张痕道:“水患后发生饥馑,原本是很正常的,但为何时过半年才发生?这可不通常理。”
打探消息的侍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