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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小梨,“替我取下信,多喂点碎米麦子给它。”
“再给我一盏茶吧……”她见阿二为难,淡声说了一句,“拜托了。”
阿二走了出去,月落关上门,她只想同小梨呆着,手里的胭脂盒放到小梨手边,“这本是给你的诞辰礼……”
林月落哽咽起来,“本想替你寻个好人家。你不必一生在这府里照料着我的……”
小梨没打扮过,整日一身素衣,但模样水灵,不比其他姑娘底子差。平日里爱笑,有时嘴碎,但体贴人。
可这些,月落都见不到了。
月落望着这白布,鼻一酸,又哭了出来。
外边有人敲起门,“少夫人,一盏茶过了。”
林月落开门,接过信,扫了一眼。
李念卿关心她身子如何,可有什么事处理不了,月落把信攒在手里,抽泣。
她好想李念卿,她快撑不住了,想在他怀里痛哭一宿。可她是太子妃,此刻是一府之主,若是崩溃了,府里的他人该如何是好。
李念卿人在边疆,不能令他担忧,乱了心。
翌日。
月落连着两宿未眠,她没觉得有倦意,就没睡。
今日她起了早,天还蒙蒙亮,大寒已过去了数日,初雪仍未下。
长管家带来了吹丧乐的人,“今日,只吹两盏茶,时候一到,就别再吹了。”
丫鬟们匆匆赶来,走到月落身旁:“少夫人,我们为您更衣吧。”
更衣这事,月落都是自己来的。她只跟小梨说了不必来更衣,忘了告诉其他丫鬟。
“往后,更衣我自己来。”月落接过丫鬟手上的丧服,进了屋。
丧乐吹了两盏茶,长管事就立即喊停了,月落在棺材里塞满了纸钱、珠宝、衣裳。
她怕小梨会饿,还令人去买糕点,全给塞进了棺材里。
巳时,鸡鸣一声,长管家就命人将棺材就扛了起来。
“少夫人您放心,老奴寻好了地就在不远的山上,那地方风水不错,小梨葬那是她的福分。”长管家边撒钱,边同月落说道。
月落抬头,看了看,飘起的纸钱带着雪,落了下来。
初雪来了,仿佛是老天爷特地留给小梨的一场雪,寒风卷着纸钱与雪,往远处刮去。
林月落手放在棺材上:“小梨,下初雪了,你看到了吧。”
下葬后,月落跪在地上烧钱,一身素白的丧服被被泥土混着雪染的上。
长管家带着包袱走了过来,同月落道别:“少夫人,老奴走了,您切记要保重身子。天寒就别常出门了。”
林月落抬头,“我有一事问你,说完了再走。”
“何事?”
“李念卿的生母是谁,你可知晓?”月落记得长管家昨日的话,他说李念卿活下来不容易,月落当时记着了,今日为小梨办完了事,这才问起了他。
“老奴在太子殿下身旁伺候了不过十余年……”长管家叹气道,“太子殿下的生母,老奴略知一二,她与当今皇后有些关系,都是唐家的人。”
☆、32
林月落楞了楞,“莫非,李念卿的生母与皇后是姐妹?”
长管事摆手:“老奴也不清楚,只知道两人都是唐家的人。不过,如今唐家落没了,若是要打听起来,也难。”
林月落是有想打听的想法,但听长管家这话,她又得另想了。
“那李念卿的生母是怎么走的,您清楚吗?”
李念卿从未同她说过,关于他生母的事情。月落对此很是想着能帮他一点。
“长管事,您可否过几日再下乡?”林月落道明清楚,“您在李念卿身边呆了十余年,您就舍得这样离开他吗?”
长管事叹气,他昨日对月落说了气话,已不想在府里多呆觉得,他脸薄。
再者,下乡也是早就计划好的,择日不如撞日,他就这般着急的定了今日,细细想来,的确是有些不舍的。
“可……老奴昨日对少夫人您说的话过火了…”长管事说道,“况且,老奴已许久没见过儿女了,很是想念他们。”
“可否在留一日?或半日?”林月落问道。
她想再打听打听,关于李念卿的事,长管家她是必然得留下的。
林月落烧完了纸钱,见长管家想着什么,便说道:“您昨日也说了,我的夫君是太子殿下,那我作为太子妃多了解了解自己的夫君也是应该的吧?”
“我没有气,昨日您也说得对。”林月落拍了拍衣上的灰土,“此时下着雪,天变冷了,回府落落脚吧。”
长管家说道:“就在街上寻个茶馆说完吧,回府就不必了,老奴也将该带的带上了。”
林月落觉得可行,阿二走来说道:“少夫人,土已埋好了,牌子也立好了。”
下山了,月落回头,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土堆,满眼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