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苒安慰道：“没事，说不定下一会儿就停了。”
    言罢，她的思绪飘忽，池闻璟出门的时候也没带伞，如果在外面会不会被淋到。
    两人买完水，大雨就噼里啪啦地倾盆而下，空气卷起一股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气息。
    忧愁也没用，她们淡淡地又朝外面望了眼，重新回到体育馆内。
    等比赛差不多快结束时，沐苒拿出手机，想给沐熙发条消息，让她来接自己，顺便给陶婉带把伞。
    消息还没发出去，一个电话却抢先打了过来。
    沐苒的目光凝在联系人姓名，池、闻、璟三个字上。
    “小沐，你在哪儿？”
    池闻璟在电话里的声音跟平时相比，稍显沙哑了些，仍旧是没什么波澜。
    “在市体育馆这里。”沐苒问，“找我有事吗？”
    “下雨了。”池闻璟说完停顿几秒，“你是不是没带伞。”
    “嗯。”沐苒老实道，“刚想……”
    “我来接你。”
    听完，沐苒的后半句话不由自主咽了回去。
    她潜意识里认为应该把话说完，但心里陡然升起的小小心思还是遏制住这个举动。
    这一刻，沐苒感觉她莫名有点自私。
    “小沐，你在听吗？”或许是发觉她沉默太久的缘故，池闻璟的音量提高了些。
    “在听。”沐苒顿了顿神道，“好的，我在这儿等你。”
    挂断电话后，陶婉兴冲冲地朝她跑来：“沐沐，严恒说要送我回家，我让他去帮你借伞了。”
    “不用了。”沐苒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微笑道，“等会儿有人来接我。”
    “啊，好的。你帮我拿下外套，我先去那边帮个忙。”喜悦战胜了陶婉一贯的好奇心，她头一次前所未有地没八卦。
    陶婉离开后，沐苒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边刷手机边等池闻璟。
    等待是个极其矛盾的存在，有翘首以盼的期待，也有恍如时间漫长的叹息。
    沐苒正玩着小游戏，突然感到旁边有个人影晃过。
    杨昊业手里拎着一大串五颜六色的雨伞，少说也有六、七把。
    “沐苒，你喜欢哪个？”他满目期待地问。
    沐苒看得眼睛都花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没带伞吗？”杨昊业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用了，谢谢你。”沐苒摆摆手。
    这是她说不清第几次礼貌地拒绝了。
    杨昊业拧眉：“那你总不能淋着雨回家吧？”
    “我不淋雨。”跟他不熟，沐苒不想告诉他原因，“你先走吧。”
    “不行。”杨昊业态度强硬，“我怎么能看着你淋雨回家呢。”
    说不过他，沐苒想着换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刚一站起，就看见陶婉跟严恒并肩走向大门的情景。
    这傻子，衣服都忘记了。
    沐苒快步走下观众席，朝陶婉喊了声：“婉婉！”
    陶婉回头：“怎么了？”
    沐苒挥了挥手里的衣服：“你衣服忘拿了。”
    比完赛的场地空荡荡的，几个男生正在打球。
    大概是外面一圈没有围栏的原因，他们站得离边缘越来越近。
    杨昊业刚才没弄清楚状况，这会儿反应过来，也紧随沐苒走向球场边沿。
    沐苒忽然瞧见有道颀长的身影，而后听到一声“小沐”。
    池闻璟从大门走进来，拿着把黑色的雨伞。
    沐苒笑着跟他打招呼，手还没展开一半，她就发觉池闻璟的脸色骤然一变。
    “沐苒，快闪开！”他扔掉雨伞，脱口而出大喊道。
    紧接着，周遭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呼喊声。
    “同学，让开！”
    “沐沐，闪开！”
    沐苒的大脑停止思考，只觉得周围的氧气越来越少，少得她无法呼吸。
    等她的余光瞄到那个直奔她的脸而来的篮球时，诚然已经来不及了。
    那一刻，连站在离沐苒几米之内的杨昊业都没任何反响，只是睁大眼睛呆若木鸡地观望。
    沐苒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等待她想都不敢想的疼痛。
    然而，只听砰的一声，她直直摔在了地上，除了身体某些部位与地板摩擦的瞬息痛楚外，脸上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撞击。
    但沐苒立刻注意到护住她整个头部的一只手臂。
    再往上看时，是池闻璟忍着痛意的脸。
    他的额间沁了层冷汗，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挡在沐苒身前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
    “池闻璟，你、你怎……”沐苒的眼泪当即大颗大颗地砸在脸上，嘴里念着根本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怎么办，池闻璟。”
    看她仿佛失去全世界一般的错乱，池闻璟勉强扯了扯嘴角：“哭什么，我不是还活着吗。”
    他这句话起了一定的作用，沐苒的心颤巍巍地定下来，她拿出手机：“对，去医院，叫救护车。”
    “等等。”池闻璟制止住她，“我就是被球砸了一下，又没出血，麻烦人家干嘛。”
    他说得很轻松，刻意压制了因吃痛导致的虚浮。
    “那我送你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