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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7

      的机会。
    谢秋盈看着聂时秋,问:“他有没有打过你?”
    聂时秋顿了顿,避开她的眼睛,轻描淡写道:“有想过。”
    后来也付诸了实践。
    “不过我很快就长得比他更高、更壮。”
    只不过他会发疯。
    谢秋盈空着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微微抖着,让聂时秋有些忍不住,想扶她一把。
    “他打你了。”
    这句相当肯定的结论让聂时秋心头一震, 抬头看向谢秋盈。
    谢秋盈鼻头一酸,泪水又掉下来。她还记得小时候的聂时秋为了多吃一根冰淇淋撒谎就是这副模样, 避开她的眼睛,不说假话, 只说模棱两可的那种真话, 眼睛还会忍不住盯着地面或鞋尖。
    她一眼就可以看穿。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样。
    谢秋盈的后槽牙在上下轻碰,到了最后, 竟慢慢燃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让它们紧紧地咬合在一起。
    在被聂呈虐待的日子里,她连求生意志都被一点点磨灭,只浑浑噩噩、不知原因地坚持活着。她或许在最开始也有过愤怒,想要反抗,可在精神出现身体之后,除却惊惧与麻木,几乎再没有情绪上的一点起伏。
    这是她在那些黑暗经历之后,第一次燃起不可休止的愤怒。
    还有深深的自责。
    她早该想到的。
    如果她没有那么脆弱,没有崩溃得那样彻底,她一定能够想到聂时秋留在那里会是怎样的结局。
    谢秋盈哀伤地看向聂时秋,没有说出方才心里想的那些话,毕竟不管有多少理由,多少不可抵抗的命运,她都确确实实没能陪伴他长大,也没尽她所能请人照料他。
    将那些话说出来,反倒像借着这些理由逼迫他做出宽恕。
    她不想要他的宽恕,因为她不觉得自己应得。
    谢秋盈只是将那些翻腾的情感强行压下,努力笑着问他:“你最喜欢什么学科?”
    这个话题有些跳跃,聂时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谢秋盈轻声道:“我记得你那时候最喜欢自然科学,天天都等着上这门课,可以动手做些有趣的小手工。”
    聂时秋恍惚想起从前,很快冷静下来,说:“那是小学低年级的课程,高年级以后就没有了。”
    “这样啊……”
    谢秋盈也跟着沉默下来,因为她的记忆只能停留在那。
    聂时秋看她一眼,突然道:“化学。我现在最喜欢化学这门课。”
    谢秋盈看向他,好像可以慢慢勾勒出他上学时的模样。
    也许在其他课程上他不会那么专心,认真听一会儿就有些耐不住性子,因为趴在桌上太明显,只能把椅子向后推,让两条长腿能舒展地放开,再往后一靠,走一会儿神,再努力听一会儿,再走一会儿神。
    可在化学课上他就不这样,上课前就把课本从桌肚里找出来放在桌上,铃声一响,椅子便向前放,方便他靠在桌上记笔记。
    他或许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小孩,不能确保一整堂课都能跟上老师的思路,但他会记下所有笔记,在老师离开后努力向班里成绩好的同学一点点询问清楚,最后充满成就感地收起将一切解释得清清楚楚的笔记。
    等到实验课的时候,他就更兴奋了。哪怕原本性格不够谨慎,也会用最笨拙的方法,将所有步骤一一誊抄,反复提醒自己小心谨慎,慢慢重复老师的举动,顺利完成干净漂亮的实验。
    也许老师在走过他身边时还会夸赞一句:“做得不错。”
    让他感受到在其他老师那里没能感受到的关心与偏爱。
    谢秋盈心满意足地听着、想着,等这一切结束,又问:“那你喜欢什么运动呢?”
    聂时秋沉默片刻,道:“篮球吧。”
    他的时间不多,不能像那些精力旺盛的男孩一样,花大把时间在这种纯粹消耗体力来获得愉悦感的运动上,不然他会没时间也没体力打工的。
    不过在少数几次参与中,他觉得自己并不讨厌这项运动,有时也能获得一点难以言喻的快乐。
    谢秋盈看着他的肩膀与手臂,心想,他的篮球一定打得很好。
    她的视线顺势划过他的衣服,看到明显被洗宽大的衣领,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做好决定。
    她看着聂时秋,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窘迫一样,藏住心酸,笑着又问许多新的问题。
    聂时秋渐渐不那么紧张了。
    他并不排斥这些问题,否则原本也不会为谢意学所触动。当然,现在他知道了,不管谢意学说的有关谢意谦他们的话是真是假,他对他都没有真心。
    真心就在他眼前。
    有了对比,那些虚假的和善是那样苍白无力。
    聂时秋向她一点一点打开自己的生活。
    也许要说出那些最窘迫不堪的事情还需要一些时间,可向她展露一点琐碎的生活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