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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柔嫩而微凉,就不由想:第一次受了委屈,又直面宫里的算计,还是吓着了。
于是,将蒋乔的手握得紧了一些,拉着人回到东侧殿。
蒋乔心知:永宣帝此时对身为温宝林和陈修容两个事件受害者的自己,是有一点怜惜和歉疚的。她要利用好永宣帝这点爱怜的情感,为自己争取未来咸鱼生活的硬件。
比如一个有院子、环境好的独立居所和可靠忠心的宫人。
想到这,蒋乔便低头酝酿情绪,准备等会再次开始自己的表演。
她甚至因为有些紧张,勾着永宣帝的手有些颤抖。
永宣帝自然是发现蒋乔这点细微的变化,感到心口难得有些心疼,就亲自将人送回内室。
屏退了想跟上来服侍的锦瑟等人,永宣帝转头便见蒋乔直直地坐在床沿,双手有些不安的紧握在一起。
“爱妃可是累了?”永宣帝在蒋乔身边坐下,伸出龙爪拍了拍蒋乔的双手,甚至还屈尊降贵地在蒋乔身后塞了一个团花引枕,再格外轻柔地低声问询。
话音刚落,蒋乔便抬起脸来,水雾氤氲的眼底泛着红色,声音也带着点哭腔:“皇上,是不是二皇子没有生病,修容娘娘只是想找个借口,把皇上从我这儿抢过去?”
“还、还有,我从没和温宝林起过龃龉,怎么她要买通我宫里的宦官呢?”蒋乔愈说愈伤心,手攒得更紧,眼底那一汪泪也包不住了,便顺着嫣红湿润的眼尾滑落:“还吃了我那么多好吃的点心!”
永宣帝瞧见这样,就知道蒋乔是伤心极了——如此喜爱关心二皇子,却只是陈修容夺宠的幌子;和温宝林和睦相处,背后却被捅了刀子。
这是深宫里大多数人会经过的一个历程:被无故算计,被背后捅刀。然后有人会吃一堑长一智,对他人心生警惕,变得凉薄;有人会怀了恨意,逐渐变成捅别人刀子的人;最后只剩极少数的人,会自己慢慢痊愈伤口,但仍保有几分真心良善。
此刻看着蒋乔泪眼朦胧,永宣帝想,这样难得心性纯善的女子,最好不要因着这样一次事情,就失了本心。
又听最后蒋乔那句孩子气的控诉,永宣帝就在心底失笑,就没去纠结方才蒋乔和自己直称“你我”,细细安慰起来:“爱妃不必伤心,陈修容一贯是这样的性子,吃了教训就不会再犯了。至于温宝林,她就纯粹是瞧不得旁人好,又心思恶毒。朕今日好生处罚了她,让她进了慎刑司,爱妃就不要难过了。还有那些点心,朕一定会给爱妃补上的。”
蒋乔小声抽噎着点头,又在心底有些犯冷:等之后哪天,她没揣测对帝王的心意,或者被旁人算计,是否也会成为永宣帝嘴中,安慰其他美人的工具?
在后宫,皇帝的心意是最不可靠的。
“皇上,嫔妾知道。”蒋乔一双眼已经红彤彤的,像兔子眼睛,让人看了格外爱怜:“只是嫔妾以后还要和她们住在一个宫里,不晓得如何面对罢了。”
永宣帝沉吟:温宝林不提,明日过后他是准备直接发配到冷宫,去和严更衣做个伴的。但陈修容仍旧是咸福宫的主位,蒋良媛这般纯粹的性子,叫她每日和陈修容扮笑脸是不大可能的。可若是不扮笑脸,依着陈修容的性子,必然会找机会给蒋良媛穿小鞋。
正沉吟思考着,就又见蒋乔落了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好似混着屋内馥郁清甜的茉莉香气,坠在了永宣帝的心头。
永宣帝便又想起蒋乔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心头更软,亲自抬起龙爪擦了擦蒋乔的脸:“无妨,朕为爱妃换个居所就行了。”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儿就真像兔子一样,往前跳跃似的挪了一点位置,更靠近自己的怀里。方才还是慢慢忧伤无措的眼睛,如今就含了几分欢喜和不敢相信:“皇上,是真的么?那嫔妾可不可以去长宁宫,和常宝林、薛美人她们一起住?”
刚说完,蒋乔就捂了自己的嘴,闷闷道:“皇上恕罪,嫔妾逾矩了。”
永宣帝看着蒋乔欢喜可以换宫殿,又为自己一时激动逾矩而懊悔的样子,就愈发心情愉悦,捏起了蒋乔一直紧紧攒着的玉手,心里暗自思量:长宁宫肯定不行,里建章宫有些太远了。但若是离建章宫太近,可就和怜小仪一样惹人注目了。
他格外抬举怜小仪,是为着朝堂上的打算。
如今愿意护着些蒋乔的永宣帝,自然不想要蒋乔也陷入漩涡里。
于是,难得决定做个人为妃嫔考虑的永宣帝下了决定:“爱妃不是喜欢花么,就搬到沉春阁去。那儿离御花园比较近,还自带小花园。周围靠近的是德妃的景福宫,德妃性子好,爱妃就不担心受人欺负了。”
蒋乔就适时地破涕为笑:“那嫔妾就多谢皇上了。”
永宣帝便也笑起来,亲昵地刮了刮蒋乔红红的鼻头:“爱妃倒是一点都不谦虚地应下了。”
而后又拉着蒋乔的手道:“至于那些点心,朕就许你以后去御膳房拿点心,如何?”
蒋乔听完后,立刻就要拒绝:笑话,能有口福吃御膳房的东西的,满宫里除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