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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透粉,将大半张脸都埋到被子里头,只留下一双明亮的眼看着自己,永宣帝就不由笑出声来。又对蒋乔嘱咐了最近几日好生歇息的话,然后十分愉悦地转身出门。
蒋乔心中窃喜:这便是近日不准备再翻她的牌子了,正好可以歇息一段时日,又能不招仇恨。
然而蒋乔的眼仍是随着永宣帝的背影,水光潋滟的眸子含着几分脉脉情愫——装深情不舍可比装哭容易多了,万一永宣帝走到门口想来个回头,就会对自己多几分好感。
如蒋乔所料,永宣帝在快绕过那一人高的雕花屏风时,略略侧了一下头,微微停了一下才走出去。
直到永宣帝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屏风后,蒋乔才收回“深情”的目光,有气无力地唤锦瑟和茗夏进来洗浴穿衣,准备去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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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头,永宣帝出了院门,坐上何长喜备下的轿辇,向举办早朝的昭仁殿行进。
“皇上,这蒋小仪……”见永宣帝心情颇好,何长喜抓住机会,问询给蒋乔的赏赐。
回想起方才回首时望的那一眼,美人秋水含情、恋恋不舍的模样让永宣帝心中一动,皱眉暗忖后说道:“朝会时,你仔细盯着慈安宫,等过后朕再拟旨罢——你记得去殿中省多挑些好看的绢花,旁的随意,只记得要有芙蓉花的款式。”
何长喜恭敬应下,愈发意识到永宣帝对蒋乔的上心,或许只有一两分,但放在美人如云的后宫,已然是难得。
话说回蒋乔这,茗夏正一边用软巾子给蒋乔擦面,一边轻声道:“昨晚李禄和小李子很勤快地要求值班,奴婢想着主子的吩咐,就让给他们值班了。奴婢在睡前特意看了一会儿,李禄很是巴结何公公,何公公虽是笑呵呵地应着,但多半是瞧不上李禄的。而今天陈修容和主子的早膳都是温宝林的宫女送来的。”
“哦?”蒋乔合上的双眼睁开:“这倒是稀奇。”
茗夏笑笑,接着说道:“温宝林还让宫女传了话,说是身为咸福宫的妃嫔,就是要好生相处。先前因为自己的妹妹叫主子受了委屈,温宝林愿意以后出人帮咱们拿早膳份例什么的。”
锦瑟在一旁接口道:“主子,可千万别答应他们!先不说她们会不会暗中偷拿主子的份例,就是叫旁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欺负她,压榨她的宫人呢。”
蒋乔望着短短时日,看事已经通透许多的锦瑟,点头笑道:“正是这个理。”
得了蒋乔的肯定,锦瑟稳重的脸透出几分活泼:“所以奴婢做主回绝了温宝林,还选了个主子不喜欢又不珍贵的琉璃摆件,当作了谢礼。而随着皇上来的何公公等人,奴婢也按着往多里算给的荷包。”
“你做得很好。”蒋乔赞许道,而后转头对茗夏道:“茗夏,既然温宝林最近行为异常,你且留下来看着些,这回请安就让锦瑟跟着我过去。”
茗夏点头应下,对蒋乔道:“主子且放心去吧。”
动了动酸软的身子,蒋乔在锦瑟的陪同下先到主殿给陈修容请安。
一进去,陈修容和温宝林都在等她,蒋乔赶紧进去请安道歉并且做好被这两人阴阳怪气说酸话的准备。
不想陈修容面上挂着和自己面相极为不符合的友善笑容,微笑着开口:“蒋小仪是头一次侍寝,累些也是难免,没必要为这事道歉,本宫又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人。”
莫约是说这话自己有些心虚,陈修容快速转移了话题,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但你未免是新人,不晓得这君恩如流水,随着时间一去不返的。与其和旁人一样用尽法子争宠,不如有个依靠来得实在。”
这就是明晃晃的让蒋乔投靠她的暗示了。
蒋乔瞬间明了为何陈修容今日对她如此和气,只在面上露出感激的表情:“嫔妾多谢修容娘娘指点。”
陈修容见蒋乔一点儿没听明白自己的暗示,和气的微笑瞬间消失,在心中暗骂一句“蠢货”后,一甩袖子起了身:“时辰快到了,你们随本宫去请安吧。”
蒋乔和温宝林照常跟在陈修容的轿辇后头,不过这回温宝林也很反常地主动凑上来和蒋乔说话。
“我原想着是因为我的疏忽,才叫我妹妹有了可乘之机对蒋妹妹下手,叫蒋妹妹受了无妄之灾。我这几日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着要补偿些蒋妹妹,这才着人帮蒋妹妹提了早膳回来,不成想反倒唐突了妹妹,我在这里给妹妹先赔个不是。”不知温宝林这几日是不是专门练习过讲话,今日一开口便比先前水平高了不少。
但可惜面部表情和语气练习不到位,这话若是交给苏顺仪或者怜小仪说,还能多出一股子茶味。
“温宝林不必思虑过多。”蒋乔笑着应和了一句,便不再理会温宝林,而是低头去看地上的影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有反常必做耗。
蒋乔很盼着这两位室友作作妖,让自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搬出咸福宫。
到时候说不准自己还要在永宣帝面前柔弱地哭一场——那可要好好练习一下装哭,不然就要和选秀时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