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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
何长喜想起永宣帝特意挑了不算珍贵的瓷瓶给柔昭仪,不由在心里感叹永宣帝的贴心:皇上知道柔昭仪铁定要发火,又肯定舍不得扔从施家带进宫的那些摆设,就派他送了可以砸的瓷瓶来。
然后转头还是对小福子道:“应当是宫人收拾东西时不小心。”
“小福子,有时候不要过分机灵,什么声响都要知道、探听——在宫里,当心你的脑袋!”何长喜看了眼老老实实的小寿子,又对小福子低声教训了一句。
小福子立马收了那副机灵的神情,低头应是。
等何长喜走到建章宫给永宣帝复命的时候,外头便有人传来消息:柔仪殿新分来的小宫女,失手打了皇上刚赏的瓷瓶。柔昭仪大怒,已经将人打了十板子,丢到浣衣局去了。
永宣帝听后,只略略扬了扬眉:许太后前些日子竭力补上自己清掉的棋子,无暇顾及施家和顺王的举动,才叫他们有了可乘之机。等过了今晚,许太后只怕顾不上自己,要专心对付施家了。
施家也是被许家针对地站不住脚了,眼巴巴送来一个绝色美人,不知是不是做着美人添香磨墨,能窥见几分奏疏,再传话给施家的美梦呢?
“柔昭仪的生辰不是在七月么,就将顺王的迎亲之日定在柔昭仪生辰那日——既然她不能亲自参加顺王的婚宴,那总要在一日欢喜一下”永宣帝淡声吩咐何长喜,见对方应下,才接着道:“传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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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宫里头许多人都是一夜无眠,甚至于早早爬起,等着消息。
——那位甚至不知姓名的美人,被封作从七品美人,赐了封号“怜”,赏了芙蕖馆单独居住。
至此,许多人心中还算平和:顺王进奉的美人嘛,还顶着施家义女的名号,皇上可不能亏待了。
于是想想昨晚的夜不能寐,就觉得自个儿过于紧张了。
结果昨晚的失眠只是开始。
接下来到再次请安的六天里,永宣帝总共翻了三次牌子,这位怜美人独占两次。
还是太后去了一趟建章宫,永宣帝才改翻了苏顺仪的牌子,改翻之前还特意下了一道圣旨,晋怜美人为怜小仪。
这下后宫妃嫔就不由牙酸起来:短短几日,就晋了三级;被赐了距离建章宫颇近的芙蕖馆;还拥有了封号——永宣帝对于封号这事颇为吝啬,之前满宫里只有端妃、柔昭仪、文充媛和娴容华是有封号的,连颇有圣宠的苏顺仪和诞下皇嗣的陈修容都没有,就可知晓一二。
但再牙酸,后妃们都只能在房中勉作平静,等着再次请安,看看是何方妖魔鬼怪这般讨皇上欢心。
不论旁人如何焦心等待,蒋乔的小院里是一派风平浪静。
“明日又要早起给太后请安了。”蒋乔用完晚膳,享受着锦瑟在颈部不轻不重的按摩,叹气道。
茗夏正巧端了切好的水果进来,闻言就是一笑:“主子嫌起得早,下回回来可以睡个回笼觉。但这样,估计主子午憩时就睡不着了。”
说着上前,弯腰将果盘放在蒋乔手边的小几上,趁此低声说道:“主子,奴婢这几天好生观察了几天。宫女们都很老实安分,其中木芝做事最为积极,小华子也不错。只有李禄和小李子,一个找了两次借口往外跑,一个倒是积极地去领东西,但所用的时间都比旁人要长些。”
听见茗夏的话,蒋乔微微有些吃惊——她为了以防万一,是让锦瑟去做这件事情的,没有和茗夏透露半点。
锦瑟则是对着蒋乔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茗夏说的都是无误的。她和茗夏都是贴身宫女,常常一块儿随侍在蒋乔身边,也共住在一间屋子里头。经过这么些天相处锦瑟打心眼里觉得茗夏是个可靠细心的人。
不等蒋乔开口,茗夏行了个礼又道:“请主子原谅奴婢的擅作主张——奴婢见这几日,主子多让梧桐去外头跑腿,很有些让梧桐搜集消息的意思。奴婢就擅专了一回,回殿中省打听了一下梧桐的来路。”
“梧桐是这次分配给新人的宫人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从前是在殿中省做些轻松活计的。因为嘴甜讨喜,性子活泼,被管宫女的孙嬷嬷收作了义女。原先梧桐是被孙嬷嬷安排到娴容华那儿的,是在奴婢被确定分来伺候主子后,孙嬷嬷才将梧桐调过来的。”
蒋乔微微颔首,见茗夏还维持着请罪行礼的姿势,就让锦瑟暂时停了按摩,亲自下去扶道:“不必请罪,你这也是为了我的万全考虑。”
茗夏顺势起身:“奴婢多谢主子谅解,下次奴婢定当先回禀主子。”茗夏心知,擅自揣摩主子心思是宫人的大忌,她为了尽快争到蒋乔的十分信任,冒险用了一回。
刚刚那话则是告诉蒋乔:梧桐在殿中省有些来路,善于交际,打探消息方便,而且算是跟着茗夏来的,不大可能是别人的耳目。
“那你就将我的意思转述给梧桐,告诉她,若是做得好,必然会厚待她。”蒋乔思虑了片刻,决定让梧桐来担任情报系统。
“主子放心,奴婢必然会好好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