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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  黎姝浅笑摇头,放下衣袖将伤口挡住:“不疼,只是个小伤口。”
    “胡说,怎么可能不疼?”黎君竹叹了一口气,坐到黎姝身边。
    他仔细地看着黎姝,忽然笑道:“我还记得姝儿小时候最怕见到血腥,看见杀鸡都会做噩梦。那时候让你拿木剑,你总是说不要,说有阿爹阿娘在,你什么都不怕。”
    黎姝握紧手,她想说些什么:“阿爹,我……”
    黎君竹摇摇头,止住她的话。  他轻轻握住黎姝手上的伤口,眼里带着心疼:“那么胆小的一个小姑娘是什么时候长大的?阿爹竟然一点都不清楚。”
    黎君竹心中有过疑问,可是当他看见黎姝时,忽然不想问了。  这是他的女儿,无论她心中藏着什么,他都愿意帮她守着。
    黎君竹目光温柔地看着黎姝,笑了笑:“姝儿不用解释,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回铜州,阿爹必将这件事查清楚。”
    她为何会拿剑,为何会杀人,为何要随身携带短刀?  黎君竹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有人差点害死他的女儿。
    黎姝怔怔地看向黎君竹,她忽然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半晌才带着哭腔道:“阿爹……”  她只是这么喊了一声,黎君竹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黎姝面前,抱住她:“想哭便哭吧。”
    心里的委屈一瞬间汹涌而出。  黎姝抱着父亲,再也压不住心里的难受。
    午夜梦回,她曾想过这一切是不是梦。  等她醒来,她的面前再无父亲母亲,她只能对着冰冷的墓碑,无声地诉说自己的思念。
    “阿爹,我好想你们,真的好想你们……”
    小姑娘的话中藏着太多的委屈,黎君竹心揪得厉害。  他轻轻拍着黎姝的背,等她缓下情绪。
    阮氏在门外听着,拿着帕子擦去眼角的泪。
    傅谌刚刚上楼,脚步一停。  他看向黎姝的房间,那里传来小姑娘极其委屈的哭声,仿佛要将心中的伤痛全部哭出来。
    他停下来,不再往上走,静静站在楼梯那里。
    黎姝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哭到眼睛都红肿起来。  黎君竹百般哄着才让她睡下,小姑娘临睡下前还不安地拉着父亲的衣袖,似乎怕他下一刻就不见了。
    黎君竹坐在床头,直到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才慢慢抽出衣袖,轻手轻脚走出去。
    阮氏一见他出来,赶忙上前:“如何?可睡下了?”  “嗯,”黎君竹轻轻点头,“我点了安神香。”
    阮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轻声走进屋内去看黎姝。
    黎君竹站在屋外,往前一看,正好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傅谌。  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面色冷淡,周身冷清。
    黎君竹缓步上前,拱手道:“阁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份人情,黎某记下。改日若能相助阁下,黎某必尽力而为。”
    “不必,”傅谌淡淡地道,他看了一眼黎君竹,薄唇微动,似想问什么。  他摩挲着指尖,忽道:“刺客在柴房。”
    黎君竹明白他的意思,拱手道谢,跟着高砚去柴房。  特意留下的活口,自要撬开他的嘴得到最有用的消息。
    夜深,一盏昏黄的灯笼挂在柴房檐下。  夜色笼罩下,隐隐可听见柴房里传出来的呜咽声。
    傅谌站在窗口,看着许久未灭灯的柴房,眸中神色冰冷。  “那刺客骨头挺硬,不过快要撑不下去了。”高砚在一旁低声禀报。
    高砚原本还担心黎君竹这样的商人会下不了狠手,不知如何对付这样的杀手。  倒是他多想了。
    那刺客今夜不死也得废半条命。
    “殿下,明日去铜州吗?”  他们本是今夜就要到铜州,却因为黎家耽搁了行程。
    傅谌一向最讨厌别人破坏计划。  今夜却一反常态,真的护送黎家人进了安县。
    “明日和黎家一起。”  下面的柴房熄了灯火,傅谌收回目光:“给他吞下噬心蚁。”
    高砚愕然抬头,很快明白傅谌的意思。
    主子要给那刺客吞下噬心蚁。  那刺客已丢了半条命,再吞下噬心蚁,到时白蚁噬心,只怕会恨不得当场死去。
    一个刺客而已,主子为何如此生气?
    高砚不明白,却也不敢多问,领命下去处理。
    柴房的灯火亮了又灭。
    傅谌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的隔墙。  他对面就是黎姝的屋子,两人屋子只隔了一道木墙。
    深夜寂静,若是细听,能听见对面的动静。
    隔壁屋子里,安神香不知何时熄灭。  黎姝紧蹙秀眉,双手紧紧拽着被子,额上生出薄薄的冷汗。
    银冬的鲜血扑溅到她的衣裙上,青弟被一把弯刀刺穿。
    父亲拼命将她送上马背。
    黑马狂奔向前,她哭着回头,看见母亲被当胸刺死,拼尽最后的力气对她喊道:“活下去!”
    泪水模糊眼前的画面,她伸手想要抱住母亲。  她想告诉母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