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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绑眼睛。”她仿佛有预感,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乔孜十分抗拒。
孟潮青手一顿,慢慢放下绷带,只好作罢。
好不容易等来蛋炒饭,乔孜看了一眼。
虾没有抽虾线,鸡腿焦了一处,至于牛肉还带着一点腥味,不必说其他。
“不要。”
“那我再做一份。”
九夷在长辛门没有过几次下厨机会,方才控火失了火候,饭菜卖相极差。
她带着歉意,语气十分软和:“还要稍等一会,我去去就回。”
她人一走,屋里便还是剩下他们两,孟潮青抚琴一曲,末了亦出了门,留了几个婢女守在门外。
蝉声微弱,倒是蟋蟀蛐蛐的鸣叫十分悦耳。
那些热乎乎的食物香气吸引了角落里的小妖怪,他们壮着胆结伴围过来。
清风朗月,各色食物味道勾缠,乔孜垂眼就看到榻前一群小妖怪可怜的眼神,他们怪模怪样的,叉着双手别扭地弯腰。
小干尸乔孜没个奈何,扯了扯嘴角笑道:
“想吃什么自己去吃罢。”
“吃饱了就自己找回去的路。”
话音落下不久,耳边响起啃食糕饼的声音,还有诸多不知名的兽语。
或许是因为她过于无聊,系统开启了兽语翻译器,由此乔孜算是大致明白他们的意思。诸如:
“恩人,你是不是很疼?我给你舔舔罢!”
“你滚开,我的口水最有效。”
“呸呸呸,你也不怕舔秃了皮。”
乔孜侧着脸,不知想起什么,望着烛光眼睛干涩极了。
——
第三日万疏君才回府,那时候天色微微亮,所到之处瞧着安宁,但附近都设了暗哨,便是鸟都不见一只。
沐浴之后他转到已经荒败许久的一处院落。
地上落叶杂草掩盖住原本的路径,老松佝偻,假山倾颓,莲池里没有活水,浮了一层厚厚的浮萍。
这里原先只是一个庶弟的住所,自从某一年他被淹死后便有人传此处风水不佳,阴气颇重,不宜居人。于是一把大锁锁住这里,因地方偏僻,久而久之也就叫人遗忘许多。
万疏君记得这濯芳院里有一棵大山樱,风来簌簌如雪纷落,地上铺满一层。春日里酌兰英酒,食山梁餐,虽无佳酿甘肥杂陈,可几个小友相伴,乐亦无穷。
家中庶弟众多,他唯有与这一位关系较为亲密。少年时候读书厌烦了便会结伴翻出院墙,满城乱逛,结识三教九流,交友无数。
那日在铺子里拣起几座木雕时万疏君便有熟悉感,等转生阵中瞥见杜宜修的真实面容,他才渐渐回忆起一二画面。
那是个模样普普通通的少年,话少个高,每个月初一十五出门送货,手作之物精致灵巧异常。
两个人街头转角未注意,不慎撞翻了他的货物,几块上佳的玉石碎得四分五裂,看着便叫人心疼,两人一番道歉后对上了他冷冷的面容。
虽容貌不佳,可气质阴郁,有几分特别。
万疏君与庶弟在那附近逛了半个月,像这样的人一下子就能打听到,不过等他出现却要足够耐心。
奉上两人的赔礼,这个少年看也不看,绕路而行。
庶弟道:“他真的好不知礼。”
话语落下,跟着的那条狗仿佛通了人性,当即狂叫,随后逃之夭夭。
万疏君忍俊不禁:“我打包票,那条狗在骂你。”
“一条畜生,难不成我还要骂回去?罢了罢了。”
庶弟说完就追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捧着礼,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拐角忙忙放缓速度。
果然,几个人再次相逢。
……
后面的事情不必赘叙,左不过是一来二往渐渐熟悉,邀他入府做客,做了一段时间的朋友。
劲风刮过树枝,绿意晃荡,飒飒枝叶风声入耳。
树下万疏君抚着树干上的刻痕,若算来已经过去五十年,他细细看了一圈,最终在底部杂花乱生的根部附近瞥见三个刻字,有些笨拙,可确实是杜宜修无疑。
这或许就是命运弄人。
他采了一捧野花带到玉茗轩,仔细回忆后当做故事说给乔孜解闷。
——
天上阴云密布,凉风吹动竹帘。
恢复原状的乔孜元气大伤,她躺在床上一整日翻来覆去,衣裳抓乱了,便是脸上也有几道红痕。
淡青的血管与细长的抓痕、血丝交在一起,晰白的肌肤上一眼望去,没几块好肉。
乔孜咬着牙,头发乱蓬蓬的,外人看来她浑身就跟长了刺一样。
“骨头痒,又抓不到。”
她蒙着枕头万分痛苦,倾诉过后无奈叹息。
“九夷姑娘这一剑,差点送了旁人性命。”万疏君跪坐在榻前,手上是一碗药,调羹搅了搅,似是无意道,“我听闻长辛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