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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不住,糟蹋了不少粮食。
李嬷嬷就理所应当的把月钱给扣除了,到如今她仍穿着旧衣,每日都冻得瑟瑟发抖。
“楚辞,我虽然没有钱了,但是我娘送的棉衣你随便穿,这大冬天的,你穿的这样薄哪能行?”
八月嘴里包着大口的米饭,说话嘟嘟囔囔的,喷出不少米粒,惹得桂香一阵嫌弃。
话虽是这么说,但能进宫的,家里肯定是不富裕,不然哪个父母愿意孩子为奴为婢。
上次看到八月休沐带回来的棉衣,那两层棉花,一针一线拽得结实极了,可见当娘的多怕孩子冻着,她又怎么好意思穿呢。
“明日就有月钱了,再买就是了,不差这两天。”
“你总是这么说。”
楚辞只好勉强笑笑。
次日清晨,楚辞先去的广储司,领了乐师服,就忙不迭地往会计司赶,刚到路口就被眼前水泄不通的阵仗吓傻了眼。
各宫的宫女太监都规矩的排着队,各分四列的站满整个会计司的路口,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墙之隔,依稀能听到里面太监高声喊着什么几两几钱。
昨夜里北风呼啸了一夜,快天亮时地上下了一层的银霜,此时正是冻人的时候。
且不论别的,地上的冷气透过薄薄的鞋底,爬着双腿一路往上窜,站了有半刻钟,楚辞身上就没有一点热乎气了。
起初搓手还能暖和,结果微微风丝就带走了全部温热,身上渐渐冻的生疼,不着风的地方还好,脖子、手腕、脸上简直就是刀刮的疼,手一摸就是僵硬一块。
又好一会,脚下也就挪了一小步的距离,回首望去,也是排着长队,楚辞慢慢抻了抻没有知觉的手指,从冰冷的门牙里吹出一丝热气。
再这样下去,人就要僵化了。
“凌春宫领月钱了。”身后忽然一声高喊。
扯衣角
宫女太监一听令子,顿时开始躁动,纷纷攘攘的生生挤出一条道来。
楚辞听得一头雾水,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推嚷着到靠墙的一侧,熙攘中渐渐腾出一条道来。
还没站稳的人群依然动荡不堪,不知是哪个劲大的,猛地一推,就倒了几个人。
楚辞被压在底下,承受着重量,顿时有些喘不过气。
一双陈旧的宫靴停在楚辞面前,看鞋底子已经被磨平了,勉强还在维持是个鞋的样子。
忽然人蹲了下来,楚辞害怕地抬眼。
裕泰一见是上回的宫女,墨眉微微松动,低声道“姑娘,没事吧。”
不知为何,楚辞被这么一问,有种被照顾的感觉,摇摇头爬起身来。
裕泰望着她,目光最后停在她手腕上擦伤的一片红,冬天冻得人皮紧,擦伤本来是再所难免的,可...
裕泰微松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姑娘随我来。”他小声道
听言,楚辞抱着衣裳,小步的跟在他身后,不知为何却没有了拥挤,宫人纷纷自觉让路。
她窘迫地低着头,不敢往别处看,颇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拐过一个弯,就到了一堵矮墙,裕泰每一步走的都刚刚好,就drj像是刻意给女子小步赶上的空闲。
谁都没有先开口,不知不觉就到了后门。
“裕掌事”开门的小太监,一见裕泰躬身行礼。
裕泰没有回答,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平淡至极。
终于到了后院,领着楚辞进了一个房间,裕泰先让人坐下,就找东西去了。
房间里烧着碳,设施虽然简单,但吃的喝的应有尽有,软塌手暖、果品香茶、什么熏香帐帘,任谁也想不到会计司还有这种地方。
楚辞木讷地坐着,桌上还有些瓜子果皮,应该是有人刚走,煮在炉子上的茶,还没有熄火。
一侧柜子边,裕泰正找着药膏,他记得上回特意放了瓶新的在这。
裕泰再出现时,手上就多了个白瓷瓶“姑娘把手伸出来。”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楚辞本能的收手“不用了,过几日就好了。”
显然这不足以说服裕泰,他打开瓶口,温和道“冬天伤口好得慢,不擦药膏,回头会留印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楚辞垂眸看着手腕,那里还在丝丝往外渗血,犹豫之下,还是伸了出去。
裕泰见人伸手,食指上攒点乳白色的药膏,一面轻柔的点在伤口上,一面细心的吹着。
大约是他伺候主子习惯了,抹药动作温柔极了,让楚辞感觉不到一点疼,反倒是微微的麻凉,在暖炉似的屋子里,觉得特别舒服。
“刚才听他们...叫你裕掌事?”楚辞小声试探的问着,“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小太监呢?”
两人距离挨的近,轻轻柔柔的女声传到裕泰的耳朵里,就像是飘雪花似的。
宫里太监宫女想升品级,一要手脚伶俐会讨主子欢心,升品级就是一句话的事。
二是在宫里年岁呆的久了,自然而然的也熬到升品。
裕泰自小入宫,今年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