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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几年,多亏了楚辞母亲解忧送药,对楚辞跟自己女儿一样。
“姨娘,辞儿没事。”
说是没事,沈清云如何能信,看着十指生出的冻疮,眼角一热,又是两行热泪。
哽咽半响才道“你这双手以前是写字的,现在却...”
楚辞不好意思的抽回自己都不敢多看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没有忍住,还宽慰着沈清云,勉强的笑了笑“是辞儿笨手笨脚的”
“这苦你受不得,本宫明日就请靖王进宫,让世子履行婚约,娶你为妻。”
提起此事,楚辞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今年十七岁,从小与靖王之子萧铎定亲,后来父亲被诬陷投靠秦王,入狱斩首,她连带着获罪入宫为奴,靖王之子也避嫌的退婚了。
“在父亲斩首前,已经退婚了。”楚辞说的小声。
想起退婚当日,靖王派来的两个门生,字字锋利,咄咄相逼,不免又心生凄凉。
“你...你为何不告诉姨娘啊。”
楚辞见姨娘气得发抖,顾不得自己惆怅,起身扶着人坐上软塌,手在后背给顺着气“姨娘息怒,姨娘息怒。”
月藏入云,茶盏凉底几次,福海在门口恭敬的守着,听到里面一声唤,踱步走进去。
“把辞儿送回去吧。”
宫里的女人老的都快,不到四十年纪的沈清云,早已经不起费神,就这一会只觉得头昏脑涨,疲累不堪,眉目间难掩的衰容。
楚辞知道姨娘身子不好,不可劳神,有些后悔自己说的多了。
人生本就是苦多甘少,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活,自己何苦叨扰姨娘,不如早点退下。
“奴婢告退。”
她仍是戴罪之身,为不累赘姨娘,称呼上还是该忌讳一些,万不能因为这个让人抓了辫子。
沈清云手臂支着脑袋,看得出来实在精神不济,脸上的眼泪尚未干涸。
太监睡娘娘
福海奉命把人送回,再回到明德宫已过四更天,身上铺着一股凉意,慢慢麻木一片。
“娘娘,已经把楚姑娘送回去了。”隔着鸾帐,福海恭敬的回道。
彼时羸弱地玉手伸出鸾帐,福海上前接住,坐在床榻上。
沈清云面容憔悴,脑袋一沉,靠在福海的肩上,动作熟练,好似已经做过百遍。
“那孩子就交给你了,你看看能不能调出浣衣局。”
一想到楚辞脸上那触目惊心的巴掌手印,沈清云还心有余悸,养尊处优的闺女哪受的了那个罪,就算帮不了她太多,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经此一夜,福海知道她累得不轻,握住纤弱的手,轻轻吹了吹热气,自然地拢在自己衣内,贴心焐着。
“娘娘别跟着劳神,留神自己的身子。”
打沈清云进宫,福海就跟着伺候了,这么多年来,两个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早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
沈清云性子软,极少跟他讨要什么,如今她难得开口,他自然是竭尽全力去办。
“奴才在掌礼司也有认识的,这事主子就放心。歇下吧,一会天就亮了。”
福海心疼地勾起女人垂落眼帘的青丝,别在耳梢,温声细语地劝慰。
沈清云知道福海不会骗她,顿时觉得了却一桩心事,长睫轻阖,慢慢闭上。
福海抱着孱弱的人儿,慢慢将其放躺下,刚要抽身,沈清云忽又睁眼。
眼眸惓缠,清纯勾人“你今日陪陪我。”
吹了灯盏,天边已经露出白光,福海合衣抱着香软无骨的人儿,双双枕在高枕上。
一只手起起落落,轻轻拍哄着怀里的女人“睡吧,明儿一早,我就去趟掌礼司,不叫你烦忧。”
“嗯”
转眼就是十一月,大雪没有,小雪倒是飘了几场。
从那日见面之后,楚辞也不知为何被调到了乐坊。
一转大半个月过去,虽然沈清云没有再召见,但楚辞知道,是她的帮衬,自己才能脱离苦海。
乐坊、戏坊、舞坊在皇宫的最偏角,整日声音不断,虽吵闹一些,但却比浣衣局轻松许多。
第一天来时,掌事问楚辞会什么,她说了句琵琶,试弹一曲后,就成了乐坊弹琵琶的宫乐。
“楚辞,你明日去广储司领乐师的衣裳,不然下个月皇后寿诞,你穿个宫女衣裳不合适。”
吃饭时,与楚辞同屋的八月,小心的提醒道。
“嗯”
不说楚辞都忘记这茬,进乐坊也有大半月了,身上还穿着浣衣局衣裳。
隔壁屋的桂香凑过来,一脸欣喜,顾念掌事在一边吃饭,小声嘀咕道“明个该领月钱了,八月,你又能买桂花糕了。”
“吃你的饭。”
馋嘴这个事八月一直改不掉,一想到那香甜的桂花糕,她就止不住的流口水,每月二两银子大半都买了这个。
楚辞浅笑望着两人斗嘴,脸上露出一对小梨涡,同样止不住地窃喜,小声道“我从进宫,还没领过月钱呢。”
在浣衣局的时候,她手肿的连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