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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保护和最后一只噬心蛊做筹码,又没有大批的蛊虫可以炼,蛊女同别的女子无异,别的人有了权贵的前车之鉴又怎么安心将这样一个心腹大患放在身边?权贵想要害的那个人为了永绝后患将蛊女暗地里抓了砍掉了脑袋。
就此,南疆和蛊女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
“这个故事里,权贵、蛊女、甚至士兵或多或少都因着私心欲望葬送了自己的一条命,客观来说他们并不无辜,我最多只是觉得稀奇当个故事听罢了,你知道谁才是叫我心疼的那一个吗?”
她想将水面荡个波澜,成片的白莲还是拦在她指尖。
“谁?”
她戳戳于指尖绽放的莲花,那莲花仿若成了精怪般讨好地蹭蹭她的手指,要听她的答案。
“是那只蛊。我最心疼的,是不得不在漆黑一片的蛊坛里重复着一轮又一轮啃咬,时刻奔着死去活的那只蛊。这只小虫子又有什么错呢?它啊,最最无辜的就是它了,在山间林里打滚蹦哒、稀里糊涂的就能欢快着渡过一生,可它被蛊女抓了,面对那些稍不留神被咬到一点点就会致死的同伴,它最开始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知道本能的躲避啃咬。它从没想过要杀它的同伴啊,它只是更不愿意死而已啊。它的一生,称一句向死而生也不过分。
出坛的那一日它也许一眼太阳都晒不到,就要听着蛊女的命令将自己满身的毒液注给另一个倒霉蛋,然后它的一生就被宣告结束了,散尽了毒液的它没了价值,没了自保的能力,只能被人一脚踩死。你说,这只啥也没做错的小虫子可不可怜?”
白莲似乎受到了主人灵力波动的影响,有点颤颤巍巍的:“所以现在,这只蜷缩在黑暗里等待了几千年的小可怜能告诉我他的名字了吗?”
水底下那个声音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其实不知道我是谁,当我还是小小的一团没有五感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过一句叹息,虚无缥缈的,但我还是记了很多年,我想大概是因为那是除了这些怨灵以外唯一的声音了。可是日子越发往后我越发不知道这声叹息到底有没有真的存在过,毕竟,这里和他声音里的那个世界完全不同。”
隔着水,她能听见他似乎自嘲地笑了笑。
“忘了介绍,这里是黑水。原本这里的水还不是这么黑,亡灵都会渡过这水,将自身的罪孽洗净,再清清白白的前往他们的目的地,冥殿。那里是十个阎王住的地方,遇上没能洗干净想要作乱的亡灵,他们就会张开大嘴,将亡灵塞进自己的肚子里以儆效尤。也许是黑水真的将大部分亡灵的灵魂洗干净了,也许是他们的做法有了效果,这段时间岸上犯上作乱的亡灵已经很少了。
不过黑水里却不太平。
也许是承载的怨念太多了,动乱越来越频繁,这水也越来越黑,每隔三五月他们修养好生息就要叫嚣着过来吞掉我,大约是吞掉我他们的力量能变强?我也不知道。水越来越黑,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黑水。至于我——”
“呵。”
“我没有名字,不过听你讲了那只可怜虫的名字,我倒是想出了一个好名字,无渡。既是本性无毒,也是漫漫长夜无人来渡。至于姓嘛——在你来之前没有光,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我一直以为黑水是黑色的,有了你化成的灯照着,我才知道这黑水是红褐色的,混着血污和灵魂的肮脏,听来往的亡灵说人间的棺材又红又黑,覆盖着棺材的红布也叫褚幕,倒是也合上了这水的颜色,我便合此时宜姓褚吧。”
褚无渡不知道自己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竟然真将他难以启齿的千年过往尽数说与她听。
不怕她听了远远躲开吗?
怕的。
他只是觉得,从她说出心疼那只蛊的时候,她就都懂。
懂他千年寂寞,懂他千年徘徊,懂他千年挣扎。
她懂,愿听,他就说与她听。
“褚无渡,好名字。”
“嗯。”
褚无渡并不是大言不惭地卖弄自己的名字,只是觉得他取名字分明透着股绝望,但叫她这么念着,还真平白生出了点可怜的希望来。
“你的名字呢?”
她想顺着说自己没有名字,又想到父神留给她的那个含义不明的挽。
挽,挽回,挽救之意。
她自认没有拯救苍生于水火的能力和志向,因而一直悟不到父神将挽字留给她的用意。
既悟不到,那便悟不到吧。
她不是个苛责自己的性子。
只是将这字拿来做做姓氏也是极好的。
她来到冥界觉得黑不适应才想到要发光照亮,褚无渡说她挂在天边时是一盏灯,那便是一盏灯吧。
“挽灯,我叫挽灯。”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算是把两个人的名字交代清楚啦,慢慢的冥界也会从无到有,他们也会一点点走近的,不要着急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小宝贝们。
晚安哦。
第48章 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