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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开口了:“我明白你的不甘心,只是……事情过了这么久,早就无从追究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我仍然握紧了拳头,想给他们一拳。
我不信没人可以给许愿一个教训。
谁知道,教训的确是来了。如果是因为上天听到了我的心声,那么我多么想再祈祷一次,一切最好都不要发生。
自傅炎记起绑架的细节后,我以为他的精神状态会彻底好起来,却没想到变得十分嗜睡。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因为回忆重现消耗过多,可是当看到他每次中途醒来都头痛欲裂,并且有一天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砸东西时,我终于无法再忽略这些不对劲。
我使劲拍门,不停叫着傅炎的名字,可他像是听不到,毫无回应。
门关得严实,我没有办法,只好从隔壁房间的阳台爬了过去。
别说,虽然有防盗窗护着,还是挺吓人的,我根本不敢低头往外看。这种行为,是会在一侧打上危险动作请勿模仿的级别。
可我更不能让傅炎自己承受这样的痛苦。
虽然距离很近,但不好下脚,我忍着恐惧还是爬了十几分钟,卧室内砸东西的动静都已经消停。
我跳下窗台,拉开通往卧室的门,看到傅炎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浑身颤抖。
房间里满地狼藉,东西散落一地,连被子都被拉扯得不成样子。
我靠近他,蹲在他身前,手刚一碰到他的手臂就被他瑟缩着避开了。
“不要……别过来……”
我轻声说:“是我啊,傅炎,我是路芊芊。”
傅炎喉咙里仍是发出痛苦又压抑的低吼,抬起眼来时眼神仍是涣散,却还没等聚焦,似乎又开始感到疼痛,抱着头往后蹭,最后似乎忍受不住疼痛,倒在了地板上。
“傅炎!”
我也顾不上他的排斥,迅速凑过去扶起他,将他揽进怀里。傅炎下意识地抱住我,越抱越紧。
“傅炎,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就好了——”
傅炎的声音颤抖着传来:“芊芊……”
我拍着他的背安抚:“我在,我在。”
他嘀咕着些什么,很多话我都听不清,但他带着哭腔说了一句我却听得很真切:“我好像要死了……”
我语气不自觉严厉:“别瞎说!”
可我怕他害怕,更加轻柔地摸着他后脑勺的头发。
他原本抖得特别厉害,我安抚一阵后终于有了冷静的兆头,只是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路芊芊……”
“我在。”
“路芊芊……”
“我在。”
他的手箍在我的腰上,越收越紧,说着:“你抱紧一点。”
我就抱得更紧:“好。”
他将头埋在我的肩上,不知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念叨着:“我不会游泳……我会死的……”
我怕他被回忆攫取,却又不太确定他是否是在回忆之中,只能叫他:“傅炎?”
他听到了我的声音,侧了侧头,唇贴在我的脖子上,声音闷闷的,有点模糊不清:“路芊芊,你是来救我的吗……”
“什么?”
“救我……”
说完这句话,我腰上的力道突然就卸了,我低头看过去,傅炎已经失去了意识。
***
我把傅炎送到医院,检查完后医生说傅炎要洗胃,把他推进了手术室。我直接傻眼了。
手术后医生说傅炎体内含有微量的致幻药物,导致他在记忆中拉扯,情绪失控。
医生还问傅炎是不是有心理疾病,我惊讶后如实相告,医生就说心理疾病导致这次状况加重,幸好来得及时。
可当他问到傅炎究竟吃了什么时,我一时却无法回答。
致幻药物……
可是傅炎最近都是在家里吃,连零食都不沾,除了三餐,唯一入口的就只有祝衫开出的药。
祝衫……祝衫。
我咬得嘴角破裂,满口的血腥味。
***
病房里,看着傅炎躺在病床上,我眼前渐渐有些模糊,模糊之中我好像又回到了初中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也像这样躺在病床上,从远处看起来,仿佛连呼吸都要没了。
那时的我是怎么想的呢?
我应该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也觉得有些害怕。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傅炎与别人的不同。
可再多的情绪,也就没有了。说到底也没什么心疼和怜惜。
现在呢?我只能感觉到心脏被人揪着的那种痛,恨不得把许愿扒皮抽骨。
病房里只有我和傅炎两个。临近新年,邱阿姨回了另一座城市,在我惊讶于她的离开时,傅炎才告诉我,原来她就快要有另一个家庭。
傅炎说得很平静,我甚至都要怀疑这其中有没有一丝失落。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