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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往下压,几乎是喊着问,“你干嘛呢!”
于莫认识林双木以来,这是听到林双木说话音量最大、语调最激动的一次,她愣住了,呆张着嘴。
林双木很快就回到了一贯的平和的语气,笑着掏出钱包,“你要跟我抢付钱的话,我可就不敢约你出来玩了。”
加勒比海盗胡子冷漠地看了一眼面前两只抓着人民币的手,抽走了林双木手上的那张。
于莫眉开眼笑,饶有兴致地望着林双木,从来没有男生这样理所当然地跟她抢着付钱过。
林双木眉毛一挑,朝餐厅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莫笑吟吟地朝前走去。
他们坐在小店的最中央,面向落地玻璃窗,背后是摩天轮造型的铁艺。
冬天的冰淇淋店里,整个下午都没有其他客人光顾,两碗精致的冰淇淋很快就端送上来。
这是于莫和林双木第一次相对坐着,他们漫无边际地聊了许多无聊话,聊到了第一次见面,聊到了秃头副校长,聊到了冷面蒋老师。
林双木学着蒋老师的样子,捏着鼻子,装腔作势地说话。
于莫笑得前俯后仰。
坐在收银台后边的加勒比海盗胡子插上了耳机。
“你马上要中考了,目标哪里?”于莫突然问。
“一中!”林双木嬉笑着说。
一中是胡安最好的高中,以罗海中学历届的升学情况来看,要考进班级前三才有希望。
“真的?”于莫喜出望外。
林双木忽然大笑起来,仿佛刚刚的话只是玩笑,“我们全班的目标都是一中,应该说全年段的目标都是,哈哈。”
“喔。”于莫若有所思,捣鼓着玻璃碗里正在逐渐融化的青绿色冰淇淋。
“但我是认真的。”林双木微笑着说,眼里闪闪发光。
与此同时,眼里闪闪发光的人还有坐在他对面的女孩。
于莫欣喜地凝望着男孩,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说,“你一定可以的。”
“你呢?有打算明年考哪里吗?”林双木问。
“和你一样。”于莫脸上的笑,如同早晨初升太阳的第一缕光。
和你一样,这四个字在她心里又默念了好几回,一股巨大的能量从心底蔓延全身。
“好!那就让我们一起拿下一中!”
林双木笑着说,挺了挺胸脯,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于莫高兴地“嗯”了一声,她的脸上泛着红光,脑海里悬浮着“我们”、“一起”这些词汇。
那一刻她相信,他们会并肩同行,齐进共退,谁也不会丢下谁。
玻璃窗外的树影越拉越长,玻璃碗里只剩下冰淇淋融化后的一点残余。
林双木提议去附近的台球馆玩两局,于莫很高兴地答应了。
——
太阳已经从头顶落到道路的尽头。
天是青色的,路是紫色的,于莫是藕粉色的,林双木是蓝色的,两个人并肩走着,黑色的影子挨在了一起。
“听说你台球很厉害?”林双木说。
“听谁说的?”于莫斜着脑袋,伶俐地望着林双木。
林双木哈哈笑了起来,“这不是重点。”
于莫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停在一家老商场的后门,四张破破烂烂的台球桌摆在那里。
仔细一瞧,每一张球桌的绿色台布有不一样程度的破损,落袋的网线都脏成了灰黑色,球杆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随地可见烟头和易拉罐瓶盖。没有专门的服务人员,边上有一张同样破烂的凳子,上面坐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爷,看管着这四张桌子。
于莫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她过去是在一家叫“滚石”的台球馆打台球,那里地上铺着红色绒布地毯,桌子摆放得整整齐齐,每张桌子旁都有供人休息的皮质沙发椅,有专门的摆球小妹。
她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样的台球馆。
于莫还在踌躇着无从下手,林双木已经俯在其中一张相对完整的桌上,將五颜六色的球摆成三角形状。然后娴熟地从地上那堆长短不一的球杆里挑出两根,递给了于莫更干净的那根。
“战斗吧少女!”
林双木憨笑着说,像美猴王耍金箍棒一样挥舞着球杆。
脏乱的世界瞬间就碎在了身后,于莫眼前只有这位齐天大圣,她笑得忘记了所有。
林双木打球的样子很帅气,一只手笔直地顺着球杆的方向延伸,纤细的手指点在绿色的台布上,將球杆微微架起,高挺的鼻梁上狭长的双眼专注地瞄准球杆尽头的白色母球,抓着握把的手臂蓄势发力,球杆笔直而利落地往前推去。随后化学树脂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林双木额前的刘海微微飘起又落下,夕阳的最后一缕橙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但他的球技似乎很一般,很快就连输了于莫两把。
他却高兴得好像赢的人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