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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谁知道竟然想不开会打起日本人的军火库的注意来了,十年前,沪市东城城郊忽然火光乍现响声如雷,日军在沪的半数军火就此付诸东流。这事儿,陈小姐不会不知道吧?”
“日军为此勃然大怒,直接封城挨家挨户地彻查,谁知道竟然从这王探长的床下搜出一双脚底沾了火药的泥泞布鞋来。陈小姐,你说说,一个热衷升职的探长怎么忽然犯起当这民族英雄的瘾来了?最奇怪的是,这探长就算不犯事也活不长了。有人说他忽然得了咳血的毛病,半年就瘦脱了相了。”
宋雁声步步紧逼,凑过来直盯着陈涌星的双眸,不给她一丝回转的余地,“陈小姐,这还不是唯一的漏洞呢。我还听说,这王理就是在小东门的监狱里被执行的死刑。照理说,他原是这的探长,行刑为了避嫌应该换个地方。不然你说在自己的地盘上随便做些手脚,谁敢说些什么?依我说,就是偷偷换个......”
“够了。”
陈涌星望着宋雁声,他一张俊脸笑得温和,可目光却冷峻地厉害。涌星相信宋雁声并不是在求她,而是在逼迫她,也明白他之前说的诚意是为什么了。不过也难怪宋雁声如此不客气,这份“大礼”被他送给陈涌星,陈涌星无论接不接过来都代表她有一个致命的把柄捏在他的手里。
这把柄是致命的,也是救命的。这份承载着十年前的秘密的文件,同时也是宋雁声的救命符,只要他牢牢地抓着这把柄,徐敬棠一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可是宋雁声现在选择亲手将文件送出去,只为搏一个让林洵活命的机会。
“陈小姐,我说了这只是投名状。您是聪明人,明白见好就收是什么意思。趁现在还没查到什么板上钉钉的玩意儿,我想我还是不要继续下去比较好。”
涌星仔细检查了文件上的钢印和血手印,确定是原件之后,这才缓缓地拍了拍手表示对宋雁声的敬佩,“宋先生,我算明白宋家是怎么一夕之间东山再起了。”
“您真的很有手段,打蛇打七寸,您很会判断人的七寸在哪里。”
涌星其实后背已然湿透——宋雁声送给她的是徐敬棠的调查结果,这比对她的调查还容易刺激她的神经。宋雁声这是在暗示她,告诉她,他知道徐敬棠在她心里的位置。
宋雁声实在伪装的足够好,心思也足够沉稳,竟然冷眼看着陈涌星在他的面前表现地对章崇茴情根深种,冷眼看着她就这么步步为营地将他物色好的准妹夫悄悄策反。
如此心智,陈涌星冷汗同时竟然忽然可怜起宋青青起来——照宋雁声这个护犊子的性子,要不是看出宋青青对章崇茴本就是襄王无梦,必定涌星一打起章崇茴的点子是就下手了。
可怜宋青青还自以为自己一腔少女情怀隐藏的很好,却不知早被自己那活阎王似的兄长看的透透的。
不过起码宋雁声此刻对她和她背后的态度是亲近的,而他要将林洵送到涌星的组织里去的态度也是十分出乎涌星的意料。
涌星将文件袋折叠好仔细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有些遗憾似的调笑似的望着他,“不过我想您要是和我讲讲感情,说不定我们日后的交集会越来越多呢。”
她这样就是答应下来了,宋雁声也松了口气,他一直看不透陈涌星这个女人。今日是他得了足够威胁到她的证据才会如此占据上风,而他一开始本是想直接将陈涌星炸出来的。狡兔三窟,他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
这份证据来之不易,宋雁声一开始并不想就此放弃。谁知道陈涌星却是忒沉得住气,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弱质风流,像是风吹一下就会倒似的,竟然能能在他面前抿着嘴硬撑到他撑不下将底牌显露。
实在可怕。
宋雁声对陈涌星没多大好感,他不喜欢女人太聪明,也不喜欢女人太逞强,更不喜欢女人天生一副勾人心肠。好巧不巧,涌星一向在这三方面颇有建树。
他笑了笑,话说的滴水不漏,“陈小姐,我是生意人,还是比较习惯这种礼尚往来清清楚楚的方式。”
涌星耸耸肩,伸手摸了摸林洵的手,扭头又道,“能为一个人计算到下一步没什么,但能为一个计算到一辈子,就是亲妹妹也不过如此了。但是宋先生,既然是做交易,那我也先丑话说在前头。”
“你替她打算的再好,也需得她自己同意才可。而我们的确欢迎人民群众加入我们,但我们的队伍里不养闲人,阿洵不是去享福的。去是可以去,但留不留的下,还得看阿洵肯不肯上进了。”
“我肯的.....”
忽然床边传来声响,不知什么时候林洵已经醒了,她望着涌星,嘶哑低声道,“......涌星,我肯的。”
她本想还说些什么,可是实在身体亏空,此时响起痛苦的事更是情绪波动起来,泪珠在白纸似的面庞上横流,“......那是我的父亲,却视我为筹码,对我毫无半分怜爱.......这样的家庭,就在这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经过这事,我便明白了,我一日不脱离他的掌控,即使躲得过这一次,也躲不过下一次。”
林洵说着不觉呜咽掩面痛哭起来,宋雁声冰山似的面庞终于被她哭出一丝缝隙来,想要抱她却发乎情止于礼,一双手停在半空中迟迟下不去手。涌星被她哭的心里难受,伸手握着她的手,又听她道,“......我长大至此,本以为想做的都做的到。可今日才晓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