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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路上碰见刘宪轸照旧得从鼻子里哼一声,仰着头从他面前走过去。
看来骄傲是他们宋家的通病。
涌星听着她断断续续地话语,心里也有些难受——
她为自己之前对宋青青的轻视而感到抱歉。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也不明白宋青青干嘛对涌星一股脑地把这些私密的话都告诉了她。
涌星站起来身来往外走去,宋青青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她在后面喊了她一声。
“涌星,我们是不是永远都当不成朋友了?”
涌星愣了一下,推开仓库门的把手一顿——听了她的话之后,涌星已经相信宋青青之前的那场闹剧或许只是想要她难堪,想要破坏她在刘宪轸眼里的形象罢了。
然而她还是说,“估计吧,而且两个太不相像的人,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分道扬镳,还是不做朋友比较好。”
宋青青听到竟然小声啜泣了起来。
涌星扭头看了她一眼,没忍住,“我跟刘秘书只是普通同事,今天的事我不会说,但我想经过这么多你也知道哪条路最方便快捷了。”
“趁着喜欢的人还在身边,就不要轻易推开他。”
话音未落,涌星的身影已经消失。
她出了仓库,一身便服的徐敬棠早就等得百无聊赖了。
“完事了?”
他跟在涌星背后走出狭窄弄堂。两人出了弄堂口,刺眼的阳光落下。
“怎么样,那场面不错吧?”
徐敬棠笑眯眯地邀功。
“挺吓人的,不过不是说好了用油漆呢么,在里面差点没把我熏死。”
涌星闻了闻衣服,啧,还有股隐隐的腥臭味。
“油漆多没意思啊,为了体现我对你的重视,我专门叫人找了三大盆鸡血。”
“罪过罪过,不知道多少鸡就此丧命。”
“别装模作样了,”徐敬棠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反正年关将至,正好给所里的兄弟们加餐了。”
两个人沿着河道慢慢的走,徐敬棠瞄了她一眼,“怎么,还没尽兴啊?脸色这么臭。”
“不是。”
涌星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坦白讲,她心里还是难过的。与宋青青玩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宋青青又是第一个对她展开双臂的人,而宋青青责问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也并不光彩啊,手段非但不高明还阴损。她接近宋青青,不就是为了章崇茴么?
“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河道旁有长椅。涌星有些累了,两个人就坐在长椅上休息。
徐敬棠点着了一根烟,然而却并没有送到嘴边,任由它在指间变成一点一点的灰烬。
“陈涌星,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刚才说,太不像的两个人,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开。那我们呢,我和你呢?”
涌星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就像她没想到他一个法租界督察长竟然为了帮她出气而自告奋勇地布置吓人下场。
他这样提议后,涌星并没有拒绝。
这不过是同一根麻绳上的蚂蚱给另一个蚂蚱的帮助罢了。
涌星扭头看他,然而徐敬棠竟然眼里是惴惴不安,像个期待成绩的孩童。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句话我只说了一半。太不像的人会分开,太像的人也会分开。”
涌星望着河面上的粼粼波光,“所以还是彼此都不大熟悉的陌生人之间的关系比较稳妥。”
徐敬棠望着她姣好的侧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陈涌星,我们还不太熟吧?”
他这话问得太认真太沉重,涌星瞳孔微动,可扭过头望着他的时候又是一脸毫无破绽地笑意了。
“所以我当时就对你说啊。”
“我说我和督察长素不相识,素未谋面,督察长怕是认错人了。”
这是他们重逢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话当时可把他气得够呛。然而在这长街上,在这河岸旁,他们两个人并肩坐着,她笑着望着他的时候徐敬棠就知道陈涌星这是服软了。
或许她不会再逃了。
徐敬棠在心里想,他忽然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起来。
“真是什么话都让你说了,陈涌星,我可在你身边呢,你记得抓住机会。”
“你自己说的话,可要说话算话。”
徐敬棠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涌星听不明白,逼问他什么说话算话。然而徐敬棠也像是被自己忽然而来的儿女情长给逗笑了似的,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涌星好像总是对他的笑声没有抵抗力,明明自己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可是像是被他的笑感染了似的,自己也抿着嘴笑起来。
“说,你笑我什么呢?”
涌星葱白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尖,逼着他一定要讲出为什么笑来。徐敬棠却直接伸出大手,将她诘问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
涌星脸上一红,使劲儿想从他的手掌逃脱,然而反抗无果,只能嘴上占便宜,“怎么,堂堂法租界督察长,青天白日地当街耍流氓啊?”
“陈涌星!”徐敬棠咬牙启齿,“真是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涌星翻了个白眼,“拉不出屎怪茅坑,有没有人堵你的嘴,怎么就成了我把话全说了。”
徐敬棠又是大笑,“陈涌星,你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怎么说话这么粗俗啊。”
“切,你也不看看你自个儿,跟你这种莽夫犯得着文明么。我还怕你听不懂呢!”
徐敬棠望着眉飞色舞地说着俏皮话的陈涌星,嘴角又勾了起来,他好久都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