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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苦恼过许久,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徐敬棠还不稀罕她呢。
世上的人来来往往,他总能找到个更称心如意的。
而且她那个家伙人小鬼大,比他矮了一个头,还成天转着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监督他。他徐敬棠早烦啦,只不过是大人有大量没跟她计较而已,她还好意思嫌弃他。
徐敬棠今天没有值班,于是照旧是一个人在街上乱七八糟地闲逛,用眼睛盯着这街上的女人们,在心里比较着她们都比涌星好在哪里。
然而街上女人很少。
徐敬棠暗自骂了一句,扭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女人从街角跑出来,即将跑到大街上的时候却被人给一把捂住了嘴巴。捂嘴的是日本兵,他们身后是一辆军用轿车,伊藤司正坐在副驾驶上冷笑。
女人的惨叫声在他耳畔回响。他下意识地追了上去,然而刚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脑海里陈涌星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敬棠!你还不了解日本人么?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你。”
徐敬棠低头一笑,他其实和涌星并不一致。陈涌星可比他冷静聪明许多,无论做什么她都要在给自己留出一条退路来之后才会行动。
可是徐敬棠不是。
他还记得自己刚进警务局的时候,那时候他师傅还活着,他也是三天两头“乱管闲事”。那时候挨打是家常便饭,他明明帮人追回了凶手却被上司冷嘲热讽,明明是他做了警察该做的事,却得罪了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吃牢狱之苦。
他还记得师傅赔着老脸才接他出去,路上师傅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
快到家了才听到师傅咳嗽了一声道,
“敬棠,人要给自己留退路。”
可偏偏他做不到。
他习惯于全力以赴。同时他不明白,低头算他妈的什么退路。
他是来当警察的,不是来当上流社会的看门狗的。绝望的人在他面前痛苦,而他却要权衡时局后选择一条最有利自己的路,闭上眼睛假装举世太平?
他做不到。
徐敬棠加快了步伐,前方车辆的轮子上满是泥痕,他跟到了城郊却发现了车停在了一户破落的民居里。
伊藤司拖着那个女孩进了院子,只留了司机在门口等待。
徐敬棠躲在暗中检查了一番,却发现谜团愈发多了起来。据他所知,伊藤司一向铺奢,平日里都得有四五个宪兵跟着,然而徐敬棠却确定此刻只有司机一个人跟来。而这民宅很大,却只有一个小门开着,而大门却被泥堵死。
徐敬棠可以确定,面前的建筑,可不是只是伊藤司的“行宫”这么简单的。
空气里有淡淡的火硝味。
他绕到民宅背后的茅草屋里,用火柴点着了高耸的柴火堆。夏天干燥,火势很快就燃了起来。司机很快察觉到了异样,立马跑到了后面查看。
徐敬棠早就等在后面了,他在司机背后伸出手,只听“咔吧”一声那司机的脖子就已经断了。
徐敬棠本想直接一把火炸了这仓库,却记挂着那个被拖走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他眼里都是那天晚上的陈涌星。他翻身跳进院子里,还是那女孩先看到了他。
伊藤司裤子都脱了,一扭头,就是一声枪响。伊藤司闷哼了一声就死了过去,徐敬棠帮女孩把衣服披上,“走,往城外走,最近不要回城。”
女孩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徐敬棠坐在伊藤司身边,点着了一个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即翻身出去上了军用轿车,将烟蒂丢进屋子里。果不其然,在他踩油门的同一瞬间,背后响起巨大的阵阵爆炸声。
徐敬棠将车开到一平整地面,旋即擦干净自己的脚印,低着头混进了人群里。
他这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然而腰间滚烫的枪筒时不时地暗示着自己做了什么。
徐敬棠觉得自己这么怎么着都得死了,杀了宪兵队队长还带上一军火库,他觉得也不算亏了。
可是还是贪心的想再见那人一面。
他在心里想着,就听见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徐敬棠还以为她不会再乐意与自己为伍了,却没想到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将自己跟他绑在了一根绳上。
不是习惯给自己留退路么?
徐敬棠正想着,蛋糕店的门被打开。涌星进来,伸手就往他腰上摸。徐敬棠惊讶发现,手里却了一颗热乎乎的东西。
是一颗带着她体温的子弹。
徐敬棠用眼神示意问她这东西是哪来的,涌星却摇了摇头,只是坚定又温暖地握了握他的手。
涌星掩护他将子弹上膛后,转身准备推门离开,停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住。
徐敬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搜捕的日本宪兵。
巡捕房的房长佝偻着腰陪在一边做翻译,涌星回头看了徐敬棠一眼,两人交换了眼神,推开门出去。
“小徐?你在这儿做什么?”
巡捕房的房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请客。”
徐敬棠倒是一脸随意。
房长又看了看涌星,“你是他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
涌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恨不得把饼干盒送到他脸上,“你就是这泼皮的上司了?正好,我有一肚子气要说呢!你们巡捕房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巡捕还是流氓?我就出来买个饼干,被这混蛋烦了一上午了!我新买的饼干,一块没吃,全都被撞掉了!”
说罢就指着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