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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王就坐在他旁边,闻言投过去淡淡一瞥。
    “您消息倒是灵通。”裴宴归眼尾有些发红,对怀中美人笑了笑,话音温柔缱绻:“乖,先去那边待着。”
    “大人——”梦瑶已经动情,骤然让她走,自然不情愿,可下一秒,对方面上温度已冷了下来。
    心里一咯噔,将纱衣拉起来裹紧了,福身哀怨的退去。
    “你毕竟是武侯府出来的,念着些旧情也好,否则背后也有人议论。”文王语调平常,却字字诛心:“只是听说沈夫人如今投奔了凉州军,那位郡主还不知底细,清宴可要多留心,别受人蒙蔽才好。”
    “殿下多虑了。”裴宴归面色依旧冷淡,仿佛提起的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并不愿多谈。
    见文王亦面色不佳,宋时初赶紧端了杯酒去当和事佬:“别人不了解沈家小四,殿下您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如今被贬为贱籍,跟着清宴,总比被不相干的男人嗟磨要好。”
    沈家一共四位嫡女,独三小姐沈楚阳性情温和、知书达理,实乃京中贵女中的翘楚,可惜了——
    “本王记得她说过,非王侯将相不可嫁亦。”文王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面上一抹苦涩,稍纵即逝。
    宋时初快人快语:“殿下莫不是忘了,我朝律例,贱籍女子不可为正妻。”
    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凝,裴宴归眼尾一抹红痕愈发惹眼,瞥见张县令鬼鬼祟祟躲在角落里,抬手唤了他来,冷声问道:“何事。”
    张县令单只对他耳语:“姑娘身子不爽利,正闹得厉害,打了几个丫鬟,也不许旁人再进屋,说是,只要大人您过去——”
    话虽带到了,可看这位爷醉的不轻,即便是过去了又能怎么样。
    难道还能好好哄着不成?
    张县令最懂风月事,过分的恃宠而骄,只会惹得男人厌弃。
    裴宴归站起身,步履有些虚浮,向文王告罪道:“臣明日还要赶去渭城,再喝恐误正事,改日再去向殿下赔罪。”
    见他要走,梦瑶急忙过来搀扶,没留意到张县令给她使的眼色。
    裴宴归倒是没推拒,由她抚着往东厢房走去。
    刚刚踏上走廊,就听见‘哐当’砸东西的声响,几个小丫鬟站在门口,俱是一脸惊慌。
    看见他忙不迭告状:“大人,奴婢只是想替姑娘擦身,不知哪里做错了——”
    裴宴归推开她,大步跨进门里。
    一只花瓶斜斜飞过来,差一点碰上他前额,裴宴归反手关上门,凝神往床上看去。
    夜已经深了,房中却没有点灯,玉晴整个人包裹在被褥里,披头散发,犹如一头受惊的小兽。
    他脱了外衣挂在壁橱,双手抱怀,站在床边冷声道:“闹够了?”
    女子极压抑的呼吸声,带着浓重的鼻音,时不时夹杂几声抽泣。
    怎么又哭了——
    裴宴归心里有些烦躁,见那一小团又往里缩了下,便转而先去点了灯。
    这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梦瑶温顺的嗓音说道:“女孩子那点麻烦事,大人不方便的,让奴婢进来伺候吧。”
    裴宴归又折返过去,‘咔嚓’一声,亲自落了锁。
    “你想干什么!”娇矜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直到方才沐浴的时候,玉晴才意识到不对。
    以她的年纪,已经算发育得很晚了,虽说早就该来,却偏偏选在今日。
    且从亵裤上的痕迹来看,应该是来了多时,竟一点感觉都没有,简直丢脸死了。
    她面色变得极不自然,忍不住,看向裴宴归的衣服下摆。
    万幸——
    灯光下,是一张精致惨白的脸,像是个随时濒临破碎的陶瓷娃娃。
    她身上仅仅裹着一床被褥,地上是散乱着的衣裙发带,可想而知,被褥底下是什么光景。
    裴宴归想起她胸前两段如金玉般的锁骨,是生平所见绝无仅有的美景。
    不知用那样的锁骨来盛酒喝,会是什么滋味。
    玉晴不敢再作声,眼角垂挂着泪,神色有一些绝望。
    那双修长如玉的手伸过来,毫不留情扯掉她身上的被褥,玉晴整个人都在发颤,双手抱着膝盖,抬头无辜且恼恨的看了他一眼。
    裴宴归着实恨她这双眼睛。
    注定是一个难以成眠的夜晚,他叹了口气,转身去开了锁。
    看见仍守在门口的梦瑶,沉声吩咐:“让人送桶热水来,还有软和的衣裙和被褥,厚一些。”
    视线被他完全遮挡住,梦瑶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失望的离去。
    “我不要她们碰我。”玉晴看着去而复返的裴宴归,眼神里一抹坚决。
    “好。”随着他坐下,床边深凹下一块。
    他揉了揉太阳穴,缓了缓忽然上头的酒气,以及被那副活色生香刺激到的神经。
    身体某处仍然兴奋着,酒精的麻痹作用,倒让他能冷静思索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