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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看守的奴仆都没有。
她那些落满灰尘的破箱子还在,她吁了口气。她该庆幸的是,城西破落得连小偷都没有,以至于她那些惊人的财产连个半夜来偷的人都没有吧?
管家李公公神色慌张地从府外回来,看见府门口依旧身穿喜服,头上凤冠处发丝散乱容色却依然惊艳的姑娘坐在一堆破木箱上。
他虽然有要紧事要立马禀告给殿下,但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关切地问道:“姑娘...老奴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殿下一日不承认,他可不好叫赵长翎“皇子妃”。
“嗯...你找几个人帮我看顾着我的嫁妆可好?”赵长翎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人实在没办法搬得动这些箱子,她还得进去和闵天澈周旋呢。
李公公看了一眼门口边破破烂烂堆在那的木箱,她不说,他还以为是府里下人拾缀出来要扔的呢。那竟然是侯府嫁出女儿送的嫁妆?
但他还是让身后几个人留下来看着门口,自己风风火火跑进里头找六皇子。
“殿下!殿下!”李公公在喜春堂拐角的梧桐树下找到闵天澈,当时他抱着一块大石头在怀里雕花。
“殿下!大事不好了!”李公公喊了几声,闵天澈依旧没有反应。
与其干着急,不如试着先闯入他的世界。
“殿下,殿下...您在做什么?”李公公蹲在了闵天澈的轮椅旁,暂时压下了焦急,先吸引他的注意。
闵天澈一双无波无澜的眸子终于转了过来,但转过来看见李公公的一霎,眸里突然闪过一丝杀戾的血丝,唬得李公公背脊一僵。
“我在...研究着要怎么在头盖骨上雕花,而不把骨头弄碎呢。”闵天澈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薄唇勾扯弧起,可脸上却并看不出笑意。
“殿...殿下...”李公公咽了咽沫,觉得还是得说,眼睛已经垂了下去,张皇惊措地只看轮椅下的脚。
“宫里有消息传出,昨夜皇上与贵妃娘娘闹了矛盾...宠、宠了作客到周太后宫里的一位姑娘,据说那姑娘...便是侯府的大姑娘...”
新婚夜,正牌新娘逃婚,被自个的皇帝老子稀里糊涂睡了。这顶绿帽搁谁头上都难忍,更何况是一个疯子。
李公公说完这句,好半天都不敢抬头看一下主子。
“你听够了?听到你想听的内容了吗?”闵天澈语气平静得像在跟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打招呼。
偷偷尾随过来躲在拐角墙后的赵长翎,却分明听到都觉得手脚处有被人分解支裂的痛。
她垂着脸走了出来,像一个不小心揭掉人疮疤,被揪了出来的孩子。
李公公还想问六皇子该怎么办,却没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被这姑娘听见了。
赵长翎低着头挠了挠脸颊,她也不想的呀,她哪里想到赵月娴逃婚竟然逃到她姑奶奶那里了,侯府还和周太后合分将皇帝给设计了呢。
不过疯六一辈子除了砍人发疯,和喜欢赵月娴之外,似乎也没别的嗜好了,就这点可怜的心头之物都要被他老爹玷.污,实在是够可怜的。
很快赵长翎就想起来现在不是怜悯谁的时候了,她得赶紧想办法自救,谁知道这疯子发起狂来会不会拿她当下脚料泄愤呢?
计不在于旧在于好用,当年那人跟她说过,闵天澈最见不得女人在他面前哭。
于是,她趁着低头别人看不见她的时候,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颗夹心糖,塞入口,嚼碎。
“殿下...呜呜...殿下我好难过啊...”赵长翎哭得眼尾泛红,晶莹的泪珠颗颗分明,抖颤着从长睫滚落,好个仙女落泪。
她捂着胸口的位置,皱起了青黛秀色的眉毛,“我这儿有多疼,您可知道...”
闵天澈全程像看戏一样看着她,却是兴致缺缺的那种。
“您为什么要让我看见您为别的姑娘而伤心的样子?呜呜...难道就不知道我会难过吗?就不能骗骗我?”赵长翎其实戏演得不差,表情琢磨得挺到位,淋漓尽致层次递进的,如果不看观众表情的话。
“怎么回事啊这...啊?怎么回事??”李公公一会看看六皇子,一会看看赵长翎。
他被眼前痛苦得撕心裂肺的姑娘而唬住了,还真以为这其中有什么曲折离奇的故事,紧张揪心地揉皱了衣摆。
“您以为只有您听到这个会伤心吗??”赵长翎加重了情绪的渲染,泪水啪嗒啪嗒地落,激动得脸红到了脖子根,
“您不知道我心悦您多长时间了吗?您不喜欢我就算了,看着您喜欢别人,为别的人伤心,您知道我...您为什么就不能骗骗我...呜呜”
赵长翎演得有点上头了,委顿在地上抽泣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李公公看得心里酸得要死,忙走过去,想要拉起地上萎靡不振的新娘子。
“过头了。”
半晌,轮椅上的男子突然冷沉地来了一句,赵长翎悄悄把袖子掩起了脸。
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