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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停了停。
知道她刚才是在故意撒谎。
她的脸染了层苍白,眼睛紧闭着。细嫩的手指抓在他肩上,还在微微颤抖。喉咙里一声声细弱地喊他:“王爷……”
他心里满是不忍和疼惜,却又无法让自己停下来。在她唇上亲了亲,又舔掉她眼角的泪。
“对不起,”他嗓音又沉又哑,生平第一次温言细语地跟一个人道歉:“是我错了,你别哭。”
她努力地喘了几口气,明明天气并不热,身上却冒出了汗。
好像悬在半空中,没有可依附的东西,只能去抓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了他脖子。
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实在是说不出口。
眼角更红了。
许久才放松些,僵硬的身体瘫软成一汪水。
纤细的腰肢被握住。
“乖,别怕。”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安抚地亲了亲她耳朵。
一切开始有所收敛,带着温柔至死的怜惜。
她觉得自己像是河里的浮萍,被水流一下一下冲击着,不知道要飘去哪儿。耳边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被灭顶的河水淹没了一切。
几乎快要散架,四分五裂。
慢慢地,又有一种陌生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感觉袭来。
她觉得荒唐。八年前如天神般降临在她身边,救下她性命的人。
为什么会与她如此亲密。
做着这样的事情。
荒诞不羁。
让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外面透亮的天色一分一分转暗,屋子里变得漆黑一片。
有清凉的夜风透过窗缝吹进来,驱散了一点儿燥热。
她已经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身上所有力气都被抽走,浑身瘫软地挂在他身上,细细碎碎地哭着。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他终于放过她。
她脑子很空,整个人又累又困,眼睛睁都睁不开。背后生了层黏腻的汗,额上也有,顺着脸颊滑下来,掉进颈窝里。一头细密的发有几缕贴在肩上,漆黑的颜色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他沉沉看了她一会儿,把她抱进怀里,亲了亲她通红的眼角。
“还疼?”他问。
她不说话,像是睡着了。
她很瘦,瘦得好像能轻易折断。虽然已满十七岁,可看上去年龄要更小一些。
娇弱得像是雨中岌岌可危的一株栀子花。
他把她搂得更紧了,叫她:“绾溪。”
她身上明显一僵,眼皮动了动,情绪低沉下来。
“你是我的了。”他的嗓音沉得厉害,带着饕足后浅浅的气息:“我会待你好。”
她只想睡觉,装作并未听到他说了什么。
快要睡着时,外头又有人敲门。
来人还是摧红,在门上一遍遍拍着,哀声请求邹临祈去看看侧妃。
邹临祈捂住陆愔儿的耳朵,拧眉对门外的人道:“本王看你是活腻了!”
摧红哭着道:“王爷,求你去看看吧,侧妃她闹着要跳井啊。”
“那便让她去跳!” 邹临祈烦躁不堪:“你若再敢聒噪,就随你主子一块去跳!”
陆愔儿的耳朵虽被捂着,却也隐隐听到了跳井两个字。她知道钟若萱是钟尚书的千金,自小刁蛮任性,做事不讲后果。若是等不到邹临祈,一气之下或许真能跳进井里。
到时候钟尚书那边要如何交差?
她累得睁不开眼睛,一只手柔柔的没什么力气,在邹临祈肩上推了推:“你去看。”
邹临祈蹙眉不语。
她又去推他:“你去!”
声气虽是微弱,却仍听得出带了些恼意。
邹临祈只得穿衣起身,临走时搂着她在她脸上吻了吻,用被子把她紧紧裹住:“等我回来。”
第68章 “我稀罕。”
钟若萱十岁那年在宫里见到了邹临祈, 从此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嫁给他。
可是父亲不许。父亲说,她要嫁的人是五王,只有五王能让她坐上皇后的宝座。
她哭过, 闹过,但父亲始终不肯松口。后来不知道为什么, 父亲突然答应了, 为她定了亲事, 让她风风光光地嫁进了奕王府。
她的梦想实现了。
可她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在屋子里等着他。从早上开始,一直等得太阳都落了山, 月亮高高地挂起,他还是没有来。
外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全都躲得她很远,生怕她再发脾气,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她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羞辱,冲出了屋,不管不顾地要跳井。
闹了一场,哭得嗓子都要哑了, 才好不容易把邹临祈盼来。
她泪眼模糊地去看他。许久未见,他似乎更俊朗了些, 气质也更加成熟,只一双眼睛依旧冷得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