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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与女子亲近,却还假模假样地数念珠,实在是侮辱佛门中人。
她气冲冲地伸手拿了佛珠,过去交给他。
手刚递出去,还没送到他手边,紫檀佛珠的线突然毫无征兆地断开,五十四颗珠子噼噼啪啪掉在地上,声音清脆得快要把她的心脏砸碎了。
她平常总见邹临祈拿着这串佛珠,想也知道定是珍贵之物,价钱还在其次,其中意义重大,定不是她能赔得起的。
她静悄悄抬眼看向邹临祈,果然看见他的脸色黑了一层。
“王……王爷,”她吓得说都不会话了:“我什么也没做……是它自己断的!”
邹临祈冷凝的一双眸子瞥向她:“三十二位大师花费四十九天才精心做成的一串佛珠,自己会断?”
“我哪里知道啊,”她简直有嘴说不清:“你刚才没看见吗,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邹临祈不说什么了,只是面色古怪地看着她。
她自认倒霉地蹲下身去捡珠子,一颗一颗地捡。
邹临祈看得费劲,对她道:“起来。”
她并不听,继续捡。差不多都捡完的时候仔细数了一遍,发现只有五十三颗,还缺一颗。
她睁大眼睛仔细去找,最后在邹临祈的书案下看到了。
她躬身进去,伸长胳膊去够。却突然听张斗进来禀道:“王爷,薛少监来了。”
她吓得赶紧要爬出来,刚探出半个身,已是听见了有人进屋的脚步声。
她再想跑恐怕会被薛贤看见。堂堂奕王妃竟然钻在书案底下,成何体统,到时给邹临祈丢了人就不好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爬回去,掩藏着身形。
薛贤已进了屋,躬身道:“见过奕王。”
陆愔儿的行为看在邹临祈眼里,让他看得额角跳了好几下。
他转动轮椅到了书案后头,把她挡在里头。
陆愔儿蹲在书案下,两只手捧着佛珠,一脸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他。
他忍住没笑,抬头看向薛贤:“薛少监来此有何贵干?”
薛贤恭敬道:“前次邀王爷去言安亭饮酒,可惜王爷身子不适,未能成行。卑职上月去长白山赏景,特带了两只老参回来,一直在府中珍藏着,刚好拿来给王爷补身。”
薛贤送上了人参,又道:“近来京城里有桩案子闹得沸沸扬扬,不知王爷可曾听说过?”
邹临祈故作疑惑地“哦”了一声:“什么案子?”
他低下眼睛,看着藏在书案下的陆愔儿。她手里还捧着佛珠,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蹲在他腿边。
他伸手过去,示意她把珠子交给她。她慎之又慎地把佛珠轻轻搁在他手心里,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他接了珠子,随手放在桌上一个木盒里。薛贤看得奇怪,不知道刚才他还两手空空,怎么转瞬间有了这些东西?一时想不通,只以为是他看错了。
“钟尚书的小儿子被人杀了,”他躬身道:“原本凶手必死无疑,后来有女子跑去衙门告发钟存麓囚禁虐待她们,拿她们取乐赚钱。圣上听了大怒,御笔朱批大骂钟存麓实乃‘无耻小人’,让府尹把杀害了钟存麓的人释放了出去,还给其赏银一千两。钟尚书本恨极了杀他儿子的那人,后来看见风向,已是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还将钟存麓从族谱上除了名,甚至连他牌位都不肯立在钟氏祠堂里。”
邹临祈漠不关心地听着,说道:“还有这事,倒是稀奇。”
“钟尚书虽全身而退,可多少惹了圣上不悦。他已知道钟存麓的事情会被人捅出来都是因为刘丞的缘故,一气之下已与刘丞彻底断了往来。”薛贤瞥眼看了看邹临祈神色,斟酌着语句道:“二人以往联手,在朝中真可谓大权独揽。如今一朝分化,不知会有怎样的变故。”
“朝廷之事本王早已不管,”邹临祈道:“薛少监特地跑来一趟,想来是惦记着你两个女儿。你自去看她们吧。”
薛贤忙道:“念斐与念然在王爷身边伺候,想来是过得极好的,卑职没什么不放心的。卑职今日前来,除了看望王爷,还是受了三王的嘱托,来送王爷一样东西。”
他叫来自己手下,让把一份书稿呈去给邹临祈。
“听闻王爷对颜柳书法十分感兴趣,此乃三王偶然所得两位大家手书,特送与王爷珍藏。”
邹临祈掀起眼皮淡看了书稿一眼,嘴角凉薄地勾起来:“如此,薛少监倒要替本王好生谢过三哥了。”
薛贤道:“王爷实在客气。三王与王爷手足情深,不过一份书稿而已,给王爷赏评乃天经地义之事。”
薛贤一直不走,陆愔儿在书案下蹲得腿疼,只能抱膝坐了下来。
又等了会儿,薛贤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大部分是些奉承话,偶尔夹杂些试探,想拉拢邹临祈扶持三王。邹临祈全都不咸不淡地敷衍过去,打太极一样与其周旋。
时间过去大半个时辰,薛贤还在不嫌口渴地口若悬河,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话可以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