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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有事没说,她不能走。
“既打扰了,”他的目光落她脸上,仔仔细细梭巡一遍:“王妃总要补偿。”
她的眼睛红了一层:“如何补偿?”
他深看着她,却没再说什么,过了会儿才收回视线。
陆愔儿一心念着钱渔的事,瞥眼看了看自己带来的几道菜,说道:“已是用晚膳的时间了,王爷可要赏脸吃些?”
“没其它事你就回去。”他嗓音冰冷。
陆愔儿许多话憋在嗓子眼里,实在找不到合适时机说出来。
一行侍女鱼贯而入,过来送晚饭,精致的菜肴摆了满满一桌。最外面搁着陆愔儿送来的那几道,绿油油的几盘子青菜被衬得寒酸至极,怨不得邹临祈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她满脸为难地走过去,想把自己送来的菜收起来拿走。
邹临祈看见她一副失落的样子,到底软了心肠,说道:“还不推本王过去。”
陆愔儿一喜,忙把他推到桌边。
邹临祈见她还站着,把旁边一把凳子拉了出来,命令她:“坐下。”
陆愔儿只好坐了,想拿筷子帮他布菜。
他冷瞥她:“手伤了还乱动什么。”
她听话地坐着不动了,眼角余光看见他动了筷子,似是挟了箸她带来的莴苣吃了。
菜虽简单,味道倒是不错。
他扭头看看旁边呆坐的女孩,她身子向来单薄,一阵风都能吹跑一样。胃口又向来不好,厨房不管变着花样做什么,她每次都吃不了多少。
可他盯着的时候,她倒是能多吃几口饭。
他就又挟了箸莴苣,放在她面前的碗里。
陆愔儿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直愣愣地看着碗里青碧色的莴苣。
邹临祈抽风不成?竟会给她夹菜?
“怎么不吃?”他没什么情绪地问了一句。
她正抬头看他,他却蓦地倾过身子,看了看她被包扎起来的右手,恍然大悟般道:“哦,王妃手伤了。”
他一只手笼着她,把她连人带椅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轮椅。
他把菜送到她嘴边,竟是在喂她:“张嘴。”
陆愔儿咽了口唾沫,茫然无措地看着他。不管她有多恋慕他,现在也感觉不到丝毫喜悦。这个男人刚才亲了别的女人,抱了别的女人,转眼竟然来撩拨她,这是把她当什么了?
她带着气往后退了退:“我不吃!”
邹临祈危险地一皱眉:“你若不吃,那只摔碎的花瓶就由你赔。”
陆愔儿想了想自己荷包里的银子,又想了想皇家那些动辄千万两的摆件,无奈下只能张口把菜吃了。
女孩粉面薄红,对着他的那只耳朵更是红得厉害。吃菜时朱唇轻启,怕会碰到他的筷子,小心翼翼地把菜咬走了。
情丝绕的药力分明已经被压制住了,可现在倒好像又死灰复燃般,烧得他喉间干渴,下腹热起来。女孩白净的小脸像是毒药,让他快要消弭下去的欲望似在体内重新流窜。
意识到这一点儿后,他立刻移开了目光,隐忍着不再看她。
陆愔儿丝毫没发现他的异状,为了钱渔和怀微,她整理了自己脸上表情,尽量自然地对他提起:“方才我听怀微说,钱渔的哥哥把钟尚书的小儿子给打死了,被丢进了大狱里。钟尚书那人爱子如命,肯定不会与他罢休的。”
邹临祈并未听说过这个消息,疑惑扭头看她:“钟尚书儿子被打死了?”
陆愔儿点点头,一脸无辜的模样:“就是今天发生的事,钱渔也是刚知道,急得可了不得,眼睛都哭肿了。听说钟尚书那个小儿子表面上柔顺乖巧,文章做得极好,有其父之风,可私下里却做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钱楷定是受了欺负,这才不得不出手。怀微服侍我一向尽心,我倒真想帮帮他们。可是我父亲跟钟尚书一向交好,我要是让父亲去帮钱楷,倒是让父亲为难了。就算父亲真的愿意帮我,等事成后,我怕会害得他跟钟尚书生了嫌隙。”
她轻叹口气,很苦恼的样子:“我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只能对不起怀微和钱渔了。他们也是可怜,指不定怎么难过呢。”
邹临祈眯起眼睛打量着她。这女孩是丞相府的人,五王的棋子,特意来跟他说这些定是有所图谋。
可他看不懂她有什么目的。按正常来讲,她应该装聋作哑,不蹚这趟浑水,如此对她父亲和五王而言才是最有裨益的。
她又为什么会来告诉他。难道真是毫无心思,无意间才与他说起这些?
邹临祈一时有些难以分辨,试探着道:“钟演跟你父亲走得很近?”
陆愔儿点了点头:“是啊,我常见钟大人私下里去找我父亲呢,搞得神秘兮兮的,说什么也不让人听。”
邹临祈越来越看不懂她在玩什么把戏,连如此隐秘之事都会来告诉他。
陆愔儿把该说的说完,起身从椅子里站起来:“我已吃饱了,先回去了。请王爷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