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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府里是闹过几次,可我是因为舍不得离开爹爹和娘亲才闹的,跟王爷没有关系。”
邹临祈看着她脸上表情,突然笑了声,饶有兴味道:“哦?这么说来,王妃倒是愿意嫁给我这个残废了?”
陆愔儿心里猝不及防一痛,认真了神色道:“王爷不是残废。”
邹临祈抬起眼看她,半晌才凉凉开口:“你的意思,是不是要等本王两条腿都断了,才算得上残废!”
陆愔儿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邹临祈手一扬,把手里一直攥着的红盖头随意扔到了地上。他朝陆愔儿缓缓倾过身去,逼视着她的眼睛:“少在我这里花言巧语,装楚楚可怜,你以为,本王没见过你这种吗?”
陆愔儿眼眶一红。
虽然知道他自残了腿后就变得敏感,喜怒无常,会这样揣测她并不奇怪。可真的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邹临祈已经重新靠回椅子里,目光一斜,瞥了眼窗户上映出来的窗外的人影。
老皇帝和淑妃正站在外面,已是深秋,一入夜,天气格外的凉。宦官周岺忍不住低声提醒:“皇上,快回去吧,别又着了风寒。”
老皇帝食指竖于唇边,嘘了一声,示意他闭嘴。
邹临祈淡敛了眸,收回视线。再看向陆愔儿时,唇边带了丝凉薄的笑:“王妃,还不给本王宽衣?”
陆愔儿愣了愣。
他说话时已在极力收敛着冷意,可听在陆愔儿耳里,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依言从床边起身,朝他靠近了些,俯身下去,替他宽衣解带。
两个人捱得很近。他看到女孩仍有些红的,却在极力克制着没有泛出水光的眼睛。她的脸很小,巴掌般大,脸颊两侧还微微带着点婴儿肥。
红烛灯下,随着贴得他越来越近,女孩的耳朵开始不知不觉红起来。
邹临祈有一瞬的失神,还好不过刹那,他已清醒过来,移开了落在她脸上的目光。
陆愔儿的手指有些发颤,生怕自己又惹他不悦。平日在丞相府里,她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谁也不知道她其实很容易害羞。现在她给一个没见过几面的陌生男人解着衣裳,感觉自己一张脸快熟透了。
尤其去解腰带时,她的手伸出去,在他腰上环了一圈。
奕王身材修长,人又清瘦,那腰也是极细。肌理却结实,搁着衣裳都能感觉到他冷硬的皮肤。
腰带上不知有几个暗扣,陆愔儿一时解不下来。因为紧张,整个人开始发热。
身体不得不靠得他更近。
闻见他身上清淡沁凉的男子气味,她心里又是一动。
好不容易解开衣带,松了他衣裳,她直起身,试探着问:“王爷,我扶你起来?”
邹临祈默了会儿,许久才道:“去熄烛火。”
陆愔儿站着没有动,踟蹰了一会儿道:“成亲这天,红烛是要燃一夜的……”
她的话没有说完,邹临祈极冷的眸已朝她瞥了过来。
她立即改口:“我这就去!”
她跑到灯烛旁,把烛火一一吹了。
窗外的老皇帝和淑妃看屋子里光线一灭,都忍不住笑了笑,转身跟着太监周岺走了。
一室黑暗里,陆愔儿回身过去轮椅面前,大着胆子去扶邹临祈。
意外的是,邹临祈并没有推开她,反借着她的力从轮椅里起身。
陆愔儿力气并不怎么大,没那么大本事可以把一个双腿残疾的人扶起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薄月光,她去看他的腿。
她想得不错,邹临祈的双腿并不是全无知觉,勉强可以站立。
邹临祈注意到她的目光,冷笑了声,借着黑暗转身坐到床上:“怎么,看本王伤得不重,很失望?”
陆愔儿满腹无奈。
这个奕王好看是真的好看,但别扭也是真的别扭。说话要是不带刺,好像就不会说话了一样。
她在心里长长叹口气,小心地把邹临祈的外裳去了:“王爷,我现在已经是……”说到这里有点儿羞臊,顿了顿才努力道:“是你的人,以后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我不盼着你好,难道盼着你坏吗?”
黑暗里看不到邹临祈脸上表情,只是他颇默了会儿,才懒懒地扬着点儿音调道:“我的人?”他似是嗤笑了声:“我可曾动过你一指头?”
陆愔儿一愣,不明他何意:“没有啊……”
“那就别痴心妄想。”邹临祈放冷了声音:“想做本王的人,你还不够格。”
陆愔儿忍不住想打人,可她不敢。
一阵悉悉索索,似是邹临祈已经躺在了床上。陆愔儿想,依这人脾气,肯定不会让她睡床。要是她敢爬上床,下一秒或许就要被他活活撕成两半。
她不能去自讨苦吃。
虽然邹临祈丑陋是假,喜欢杀人的传言是假,可他的阴狠是真的。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冒牌货,没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