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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的老太太。钱罐越来越满以后,江家人去县城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人凑热闹是天性。
只是这一次进县城,发现县城外面好多人。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一群群衣衫褴褛的人,个个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的或坐或躺,除了痛哭的呻,吟就是孩童断断续续的哭声。
这是,灾民?
见江家两辆板车过来,灾民们挣扎着往跟前凑。
赶车的江德柱两兄弟哪儿见过这种阵势,顾及车上坐的家眷,忙催着驴子绕路。
远远的又听见有人在高声呵斥,江橙回头看过去,是穿着衙役服的人在约束那些人。
板车上的江家人此时也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这是哪儿遭了难了?”
“不知道。”
“南郡吧。”江德梁出声,把自己知道的讲给大家听。
“早就听说南郡夏季多雨,原先我还羡慕他们那夏天凉快呢。”二婶李秀莲感慨。
“这田地淹了他们后半年吃啥?”江王氏的关注点在别的地方。
“这不是咱们能管的事。”江橙及时制止话头,“朝廷会赈灾的。”
待进了城,送了菜。江德柱把帮邻居们卖的菜钱挑出来,其余的钱都存进钱庄里。
城外的遍地流民并没有影响城里的人声鼎沸。男女搭配,逛街不累。女眷们逛脂粉铺子、布庄,男人们跟着提东西付钱。
待众人心满意足,又吃饱喝足,一行人慢悠悠的沿着回家的路继续逛。待行至靠近城门的一处地方,人们围在一起。
不知道在看什么。
“莫不是有杂耍?”江桃想到这儿挺兴奋,径直往那凑。其余人脚一抬也跟了上去,只留下江德柱在外围,欠着驴,看着车。
凑近了才听到不是杂耍,只听到细碎的哭声和哀求声。
“里面咋回事?”江德梁出声同路人甲打听。其余人都支起耳朵细听。
“嗨,城外的灾民,不知道咋混进来了。喏。”说话的人嘴朝里一撅,“卖身给孩子治病呢。”
路人乙“嗤”了一声:“也是昏了头了,人家大户人家都是从牙子手里买人。哪有当街买的。”
路人丙不赞同了:“他们是急了乱使招,等穿皮的人一来就被撵城外了。”
江橙听的心里难受,人在大灾大难面前总是这样的渺小,微不足道。正好她前面的时候不看走了,那一家子人便清清楚楚的摆在她面前。
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上躺着两个半大孩子。两个孩子面色通红,明显是发着烧。头发乱的和枯草一样,身上脏兮兮的,穿着烂了许多洞的薄衣。跪在地上的两个大人也没好到哪儿,女人低声啜泣。
没有字什么的,男人一直低着头在说:“只要能救俩孩子,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恰在此时,男人抬起头与江橙目光相接。不知是江橙目光中的神色太过悲悯还是她的眸色不似孩子,那男人膝行而来,在江橙脚边“砰砰砰”磕起头来。
江橙吓得赶紧躲,她哪敢受这样的大礼,会折寿的!
“姑娘行行好吧。”
……
回去的路上,板车上就多了一家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江橙让父母买下了那一家人。
这家人姓周,是南郡的村民,听说豫郡粮食多,就跟着逃灾的人一路走到了这里。儿子周正,今年六岁,女儿周苗,今年九岁。两人一路跟着餐风露宿吃了好多苦,已经病好几天了。
签了身契后,二叔江德梁赶着驴车带他们去药铺诊治。开了药,借着药铺的药炉子直接把俩孩子的药给煎了。
给俩孩子灌了药,大人又买了吃食,天色已向晚。一路上又不敢太快怕颠着俩孩子,周叔晓得后同周婶一人抱一个孩子。这才开始抽驴狂奔。
临近村子,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村头却有一个灯笼随风飘摆。
“肯定是奶奶等急了。”江橙叫道。
然后大声朝村子喊:“奶奶!”
“哎……”老太太听见长长的回应。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
等走近一看,德谷叔也在。见到他们笑呵呵的说:“劝不住三伯娘,我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就陪着她等。”
“谷子。”江德柱沉声唤了一声,声音里饱含着浓浓的谢意。
“哎。”德谷堂叔也答应一声,两个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堂兄弟彼此都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
回到家,老太太才发现车上多了一家人。唬了一跳,还以为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待知晓前因后果以后,两眼泪汪汪。一个劲的问俩可怜孩子如何,周叔两口子现今如何。又嘱咐儿媳妇们赶紧收拾出来屋子,再找些旧衣物给四个人换上。支使着两个孙女去烧热水。
啧,老太太家的亲戚来都没这待遇。
又同周叔周婶说:“我们家也跟你们一样,就是个种地的。你们也是遭了难才过来,今日的银子就当借你们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