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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木棍的末端,其他人推着木棍转。
这样就等于以“抱木棍的人”为圆心,以“栓绳子的木棍”为半径,用碌碡来画圆。
这就是把麦子铺成圆形的原因。而碌碡“画圆”的过程,就是碾麦子的过程。
那边男人们已经嗷吼大叫奔跑着推碌碡了,麦子在重力的碾压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后脱离麦穗,落在麦秸下的地面上。
来来回回碾了四五遍,之后女人们再上场把麦秸秆翻面,男人们再碾。直到男人们感觉碌碡碾不到东西为止。
确认碾好后女人们再次上场把麦秸秆聚堆搬走,还有拿着扫帚把麦粒往中心扫的。
麦秸秆也不是随意堆放,而是放到指定的位置,由手艺好的搭草把式搭成一个麦秸堆。
一晌是决计碾不完的,江王氏早早就回去做午饭答谢众人。
这是乡里人的规矩,农忙时别人来家里帮忙,钱不必出,但饭是得管的。前日同昨日,江德柱弟兄俩也是在帮忙的人家用的饭。
江王氏把头天去镇上买的四根肉骨头拿出来,洗净用盐炒了炒,放进几乎盛了满满一锅水的锅里用小火炖了一个多时辰。
之后,揭开锅盖,往肉汤里加水转大火,大火烧开后下了一大锅白面面条,面条快熟的时候江王氏习惯性往里面丢了些青菜。
桃子已经把干活的男人们叫回来用饭。
“嫂子这是做了啥?真(四声)香!”江德谷没进门就大声问。
进门,已经摆了好几碗在桌上了。江王氏还在继续盛,江橙和江桃捧着大碗上饭。白生生的面条浸在泛着油花的骨头汤里,光闻着就想吃。
江德柱把饭一碗一碗分给帮忙的堂叔堂兄弟们:“叔,这儿有蒜汁。弟兄们甭客气,吃,吃。”
村里人也就过年才能吃上白面,众人见了这饭交流的眼神里都透漏着同一个意思:“柱子家是真赚钱了,管的可是好饭!”
吃完了下晌好好给人家帮忙。
中饭都这样了,晚饭呢?脑袋灵活的人已经想的远了。
还有些人庆幸自己不是来看一眼帮一圈就跑了,虽然也没上几次场,但不管怎样留到了最后得到了这样一顿丰盛的午餐。
一直等到最后,确保所有帮忙的人和家里的孩子们都端着碗,江德柱才接过江橙捧过来的最后一碗面,浇上蒜汁,坐到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用筷子把面挑起来上上下下的搅拌均匀。
狼吞虎咽吃了大半碗面的江德谷还在考虑柱子哥家的锅有多大,锅里还有没有面条,他还能不能再添一碗时。眼角余光扫到江王氏把盛着馒头的木盆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大伙不够了还有馒头。”
江德谷定睛一看,又白又胖的大白面馒头。
好家伙,嫂子阔气。
“唉,一顿不吃馒头就难受。嫂子,我先拿一个。”
“谷子哥,给俺也捎一个。”
“俺也一样!”
……
一盆馒头眨眼睛就被分个精光,可怜的江德柱看着碗里剩下的饭,忽然就觉得不香了。
只能安慰自己:“媳妇儿肯定给我留了。”
三两口把面条扒完,江德柱借着添汤的名义进了厨房。
后厨里老娘正坐在烧火的小板凳上吃馒头,碗就放在锅台上,杏子手里拿着半个馒头依偎在她老人家怀里。媳妇儿端着碗靠着柴堆喝汤。橙桃两个女娃娃的碗放在案板上,人就站在案板前吃饭。
“爹,你吃饱没?”还是闺女贴心,第一个发现他进来。
江橙:你进来挡着我光了。
“没,还有馒头没。外面的大伙分完了。”江德柱抱着碗往箅(bi)子那儿走。
“馒头没了,面条还有。”江王氏走上前,接过丈夫手里的碗。
江德柱大喜:“还有面?”
“娘和奶奶都不吃面,就吃了个馒头。”江橙的告状收获了婆媳二人的瞪眼。
“我不喜欢吃面。”老太太解释。
“我也是。”儿媳妇接着表态。
……
下午,帮忙的人们使出了明显不同于上午的力气。
“吃饱了劲儿真足,要是天天都能吃上白面馒头和面条,让我干啥活都行。”一个还不配拥有姓名的堂叔感慨。
黑夜完全覆盖大地后,这伙人又进了江橙家的院子。
江王氏也没让他们失望,把上午用的骨头剁碎,又熬了一锅汤,倒入面糊,打上鸡蛋,放入炒过的青菜,做了一锅江家村目前档次最高的咸汤。
蒸了一大锅白面馒头,桌子上摆着几碟子秘制黄豆酱。
吃的众人纷纷表示:“明日还来帮忙。”
幸亏两天就把麦子碾完了,要不然这样下去非把江橙家吃穷不可。
碾完麦子,还要扬麦子,人站在高处,借助风的力量把掺在麦子里的麦糠和空麦分离出来。这个活江德柱兄弟俩完全可以胜任,婉拒了热情邻居们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