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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想去,老奴这便去拒了。”
“不用拒。”沈明仪接过帖子,打开看了看,笑了下,“早晚都要去,早应付完早安心。禄叔不也是这么想的?”
否则帖子根本就不会递到她的手里。
禄叔没有丝毫没戳穿的窘迫,笑容满面,坦荡道:“小姐聪慧。”
他也有自己的考虑,“小姐如今正是大病未愈的时候,倘若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正好有由头离开。”
沈明仪和禄叔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起。
去静文公府的那天,沈明仪特意早早起身,先绕着后花园跑了一圈儿,将自己折腾的筋疲力竭,又让照水给她上妆,净往虚弱苍白了画。
沈明仪这招足以以假乱真。
上马车时,陆承尧看到也大吃一惊,眉头紧锁,差点就要劝她别拖着病体出去。
还是沈明仪悄悄冲他眨了下眼,俏皮灵动,没有丝毫虚弱的样子。
陆承尧这才松了口气。
世子夫人年逾三十,风韵犹存。见到沈明仪便亲亲热热地迎上去,嘘寒问暖。尺度恰到好处,既不让人生厌,也不让人觉得受了冷落。
沈明仪娇娇弱弱地同她攀谈。
所聊之事不外乎些琐碎杂事,寒暄过后,侍女来报,说是平远将军夫人到访。
到这,沈明仪才隐隐约约摸透了这场延请的真实目的。
静文公世子夫人为徐安容对她的冲撞赔礼是假,给平远将军夫人创造一个见她的机会才是真。
沈伏是摄政王的亲卫,骤然回京,势必引起诸多猜测。沈明仪的事情又不能暴露,恰好陈束和钦差伏法,便拿了押送犯人回京当由头。
摄政王亲自抓捕的重犯,没有人敢轻易释放。
平远将军府四处奔走,走投无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沈明仪身上。
花厅里,平远将军夫人涕泪涟涟,哀诉亲儿苦命。
场面哀恸,颇有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的架势。
倘若沈明仪没有去过西境战场,不知道陈束害了多少人,她兴许会心软。
但如今,她心如止水,只有在平远将军夫人看过来时,才佯做单纯,慢声慢气道:“夫人,保重身体。”
盛京中哪有单纯的人?
平原将军夫人一时无措,慌张哀求地看向世子夫人。
后者会意,叹了声气,帮着当说客。
“伯母托大,叫你一声安安。”世子夫人苦口婆心道,“安安啊,陈公子也是自小在盛京长大,他为人如何你还能不清楚?他熟读兵书,为人清正,贪墨军饷的勾当,他怎么会去做?安安呀……”
世子夫人还想再劝,沈明仪垂着眼睑,声调淡下来:“夫人也知道,安安足不出户多年,同陈公子委实不大相熟。”
“至于陈公子究竟贪墨与否,自有大理寺公断。安安一介女子,实在无能为力。”
两位夫人脸色一僵,有些下不来台。
沈明仪不欲多做纠缠,正要起身告辞,听到外面一阵尖厉的叫声。
“你小小车夫,居然敢对本小姐不敬?!”
然后是一阵鼎沸的哄闹声。
车夫?
沈明仪脸色骤变,二话不说就顺着声音匆匆赶过去。
一出花厅,迎面而来的映月便将原委飞快到来。
这场波澜对陆承尧而言,纯属无妄之灾。
平远将军府的陈小姐今日正好跟着母亲一道过来,和徐安容相谈甚欢,正好聊到首饰铺子里上的新品,两人突发奇想要去铺子里挑。
正好陆承尧倚在马车旁边,便招了陆承尧驾车。
陆承尧就算是车夫,也是沈明仪的车夫,其他人的命令自是不听的。可陈筠庭打小骄纵,尤其见不得下人忤逆,一来二去就起了冲突,要让人把陆承尧抓起来给他颜色看。
陈筠庭是徐安容的客人,徐安容默不作声没有拦阻,静文公府的下人自然唯命是从。
沈明仪听了原委,脸色愈发难看。她疾步如飞,不敢耽搁,生怕去晚了陆承尧被人为难,又怕他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闷不吭声的受了欺负。
在西境时沈明仪是魂魄形态,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束为难他。可在盛京,她的眼皮子底下,沈明仪绝不容许陆承尧受到一星半点的为难。
陆承尧被人团团围住。
沈明仪一到,就看到身强体壮的下人拿着铁棍挥向他的后背。
“住手!”沈明仪目眦欲裂。
下人被她的高喝吓得顿在原地,眨眼间,陆承尧已经解决了身前涌过来的人,一脚踢飞铁棍。
徐安容见沈明仪过来,赶快给下人使眼色,让他们退下。
沈明仪心急如焚,顾不得大庭广众,疾步上前检查陆承尧的伤势,头也不抬地冲身后说:“映月照水,拦住方才执铁棍的下人!”
沈明仪关心则乱,陆承尧却不敢让她真的动手。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府上,稍有点异动就能传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