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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伤药。
察觉到左臂被掰到身后,他不甚清醒地想,难怪肩膀疼。
刚一挣扎,却遇到阻力。
“乖哦,不要乱动,碰到伤口会疼呢。”语气温温柔柔,跟哄小孩似的。
陆承尧内心嗤笑一声,神台清明。手腕一翻,反扣住沈明仪,将她腕骨钉在地上。
沈明仪蹙着眉,委委屈屈:“你轻点,疼。”
陆承尧直起身,转头看过来,无视她蓄着泪花的双眼,声调冷漠:“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军营?”
他的力气极大,沈明仪觉得自己手腕的骨头要断了一样。
陆承尧见她不出声,收紧力道,又问一遍。
“你小点劲儿。”沈明仪皱着脸,眼角挤出两滴泪,“我又跑不掉。”
陆承尧将信将疑地卸了六分力道。
沈明仪腾出心思,朝他确认:“所以你能瞧见我?也能听到我的声音?”
“少废话。”陆承尧作势使力。
“我说我说。我叫沈……”沈明仪和皇帝订婚时曾昭告天下,这个名字流传度太广。既然她已经死了,再用这个名字吓人总归不好。
稍一停顿,她说,“沈安安,平安顺遂的安。”
“你怎么来的军营?”
沈明仪:“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死了,却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死了?”
沈明仪一脸认真的“嗯”了声,“大概就是话本里人死魂存的状态。”还贴心给他举例子佐证,“你被陈束欺负的时候我也在场,但除了你并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欺负”这个词有点儿刺耳。
陆承尧抬了抬眼,又问:“你一直待在军营里有什么目的?”
“我一点儿也不想待在军营里。”沈明仪觉得自己好冤枉,就差指天发誓以证清白了,“营地后面的湖,我最远只能到哪儿。再多一步都跨不过去。”
陆承尧面无表情。
沈明仪无奈:“不信?你和我一起去试试,就知道我真的没有骗你。”
陆承尧两指捏着她腕骨,拉着她起身。
营帐偏僻的很,陆承尧又对巡逻的安排了若指掌,绕过守夜士兵,很快就到湖边。
人为刀俎,沈明仪压根儿不反抗。况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和她接触的人,能不能得知兄长近况,全看她能否将这人拉拢过来。
沈明仪走到湖泊中轴线处,另一只没被控制的手指了指前方,提醒他:“你看好了。”
陆承尧敷衍的发出一个鼻音。
沈明仪不在意他的态度,全神贯注盯着把她困在这个地方的拦路虎,轻轻提气,手掌触过去。
没有屏障?
沈明仪心里疑惑,试着抬了抬脚,然后整个人轻而易举的穿过去。
“……”
陆承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明仪表情讪讪,揉揉后脑勺,尴尬道:“兴许是我记错具体位置了,我们再试一试。”
陆承尧无可无不可。
沈明仪权当他同意,被他捏着手腕从湖中央走到湖泊另一端。曾经她无法踏足的地方,现下如入无人之境,毫无阻碍。
陆承尧松开她的手,沉沉看过去:“这就是你说的离不开军营?”
“我上次来真的没过去。”沈明仪欲哭无泪,“若是我能过去,早就去找兄长了,怎么会滞留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陆承尧转身就走,冷漠道:“跟我回军营。”
沈明仪心里冒出大胆的想法:既然已经从困住她的地方出来了,干脆趁现在偷偷跑掉。
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摁死在萌芽里。
因为陆承尧转过了头。
今夜风清月朗,他目光冷冽,凉过夜风。
沈明仪曾在兄长身上见过类似的眼神,那时盛京有富家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百姓走投无路,半路拦截,状告到兄长这里。后来查证属实,罪证确凿。沈明仪当时在一旁安慰女眷,亲眼见到兄长眼神冷漠,好似在看已死之人。
沈明仪对那人的凄惨下场记忆尤深。
她心有戚戚焉,再不敢耽搁,两三步追上陆承尧,试图为自己辩白:“就只有你能看得见我,我若是想了解家里人的消息,肯定要靠你。根本就没有骗你的必要。而且你看,”沈明仪抬手示意,“我手腕上还沾着伤药,是你方才拉我时留下的。我若是想对你不利,完全不会多此一举替你处理伤口。”
陆承尧当然知道她在自己昏迷时帮忙上药,肩膀上的酸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沈明仪仍为自己想出来的点子沾沾自喜:“多亏我机敏,发现自己碰不到药膏之后,果断引着你的手自力更生。怕你疼,特意两只手换着来。不过还有一片没有抹到,既然你醒了,一会儿回营帐里就自己抹吧。可别向昨天一样,承诺抹药,结果转头就睡。”
陆承尧想,知道他抹药要褪衣,懒怠到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