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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老子还怕他个毛头小子不成?朝廷的敕封圣旨还没下,他算哪门子将军!”
    “好歹是平远将军的嫡子,将门世家,叶老将军被俘,军中数他背景雄厚,将军早晚落他头上,你说话可别再没遮没拦的,被他记恨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士兵啐了一声,“将门世家出来的顶个屁用。还没陆承尧一个平头百姓懂得多,除了叶老将军,老子只服他。”
    同伴表情惊骇,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你可别提陆承尧。现在谁沾上他都讨不了好,你难道想跟他一样当个只能打扫战场还要被处处为难的小兵?”
    士兵忍不住重重踢了木头一脚,火花四溅。
    “艹他娘的,什么世道!”
    听了一个能力出挑却被世家子打压的悲惨故事,沈明仪也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大概的判断。
    兄长议事一般不会特意避开她,有时赶上她能听上一耳朵。叶老将军执掌西境军,所向披靡,驻守西境便能让西戎望而生畏,不敢多生事端。去年冬岁西戎遭了冻灾,牛羊死伤无数,不得不背水一战,向大周朝开战。
    叶老将军率军迎敌,平远将军将嫡子陈束送上战场,打磨性情。
    如果叶老将军和陈束只在一起打过一次仗的话,那如今应该是她死后没多久。
    既然如此,西境军便落不到陈束手上,平远将军的嫡子什么德性,一般人不知道,兄长和皇帝哥哥肯定心知肚明。他们肯定不会让这样一个酒囊饭袋领兵打仗。
    沈明仪无声叹了口气,希望那个被打压的小可怜命硬一点,只要撑过这段群龙无首的时间,就能脱离苦海了。
    盛京在东,她只要一直朝东走,总能见到兄长。
    事不宜迟,沈明仪起身就走。
    虽然她不能飞天遁地,穿墙隐身也给她省了不少麻烦。
    西境的暗夜败给月光。月亮高悬,银辉铺满大地,和着闪烁的星光,让人在晚上亦能轻而易举地视物。
    偌大地军营很快被她抛在身后,沈明仪想着曾看过的《山河志》,准备用最短的时间赶到盛京。她魂魄的形态不知能维持多久,总要在彻底消亡前再见一见兄长。
    绕过营寨后面的湖泊,再走十里便到边城。沈明仪低头掰着指头算,估摸着到边城的时间。
    刚走出军营三里地,沈明仪的如意算盘就悉数泡汤。
    ——她被无形的屏障拦住,因为没有防备,径直撞上去,登时眼冒金星。
    沈明仪不敢置信的抬手触碰。
    明明眼前没有任何遮挡,连飞虫都能畅通无阻,可她却碰到坚硬的屏障,怎么也穿不过去。
    沈明仪不信邪,试了各种办法,可以湖泊中轴线为界,再多一步她都跨不过去!
    魂魄还要被关禁闭吗?
    沈明仪表情失控,愤愤踹了一脚。
    沈明仪沿着来时的路折回柴房。
    她不能离开军营三里远,只能暂且拿柴房当落脚地。虽然她能随意穿过营帐,可男女有别,总不能真的到处乱窜。
    幕天席地就更不可能了。谁知道晚上会不会有野兽出没,魂魄撕裂重组的痛苦她一点都不想再体验!
    不知道别的鬼是不是都像她一样,落魄的丝毫没有鬼生尊严。
    柴房里干净如初,凶巴巴的士兵已经不在了,地上残留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
    丝毫没有人住过一夜的样子,想必士兵已经回了自己住的营帐了。
    这样也挺好,就称不上是她鸠占鹊巢了。
    黄昏时刻,沈明仪盘着腿放空自己。
    那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那里,她绞尽脑汁,无计可施。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有人弯身探入。
    沈明仪望过去,面色闪过一瞬间的惊讶。
    怎么又是他?
    营帐不够住吗?
    柴房这么简陋,西境军已经穷到让士兵住柴房了?
    士兵没有穿铠甲,黑色的粗布麻衣上沾着灰尘,像是在土里滚了一遭。
    他目不斜视,越过沈明仪再次到木柴堆前坐下。
    背对着沈明仪的时候,后背上累累伤痕显露无疑,衣服被划破的地方皮翻肉绽,血水渗出来,洇湿大片布料。
    一看就是新伤。
    沈明仪愕然。
    今日不曾开战,他这么严重的伤哪里来的?
    不等沈明仪回神,营帐中又窜进一个瘦的皮包骨的士兵。
    “陆哥,这是军医特意配给你的药。”士兵攥着瓷瓶进来,看到他背后的纵横交错的伤痕,不敢置信道,“他今天下手这么狠?!叶老将军在的时候,你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可以了。”他出声制止,表情淡然的仿佛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人不是他。
    瘦猴似的兵咬着牙,缓了缓,终是担忧压过不忿:“陆哥你背过去,我给你上药。”
    士兵抬了抬眼,沈明仪感觉他好似往自己的方向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