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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最近。
也是离他最近的那个座位。
沈父愣了下,坐过去,笑着坐过去。
沈母捶了捶她的腿,开口说:“之前医生说了,恢复已经很好了。”
“再说,都过了快四年。”
“能好能不好,都这样了。”
“你也别怪你爸。”沈母夹了一块肉,放进沈单碗里,“再说,当初要跳的人是我。你爸又不在场,你怪个哈子你爸。”
沈单低着眉,把肉吃完。
过了好久,才低低地说。
“好,我知道了。”
说完,沈单站起身来,用公筷夹了道菜送到沈父碗里。
沈父愣住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也不知是喜还是悦的滋味,慢慢把菜送进口中。
眼中有点泪,他拿下眼镜,用手抹掉,仍旧一口一口地嚼着菜。
一顿饭吃得很沉默,几乎是沈母问一句,沈父沈单答一句。
饭后,沈单回到房间。
站到房内的小阳台上。天空无星,半晕的月亮昏昏地亮着。
沈单双手撑在栏杆上,只单穿了一件黑色羊毛衫。此时,夜晚的风比白日温柔许多。
沈单顺着栏杆往下往,只有两层的垂直距离。
可是,沈母当年那一跃,是从三米高的楼层。
风声呼呼地灌入口鼻,耳边听不见任何声音,沈母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或喜悦,或解放,或遗憾,或不舍。
抑郁症的治疗期很漫长很痛苦。
但似乎,好像都要结束了。
沈母当时想。
亦许是沈母过分幸运,又或许是亲人的希望太大。
她跳下去的地面是草地。
很软,救了沈母的命。
沈单当时从学校接到医院的电话。
几乎是跑的,跑着冲向医院。
带着全身心的期冀。
沈单到的时候,沈母已经被送进急救室。
红灯不知亮了多久。
人走人停。
医生出来了。告诉他。
他母亲双腿残疾。救不回来了。
沈父全程没有赶回来。
当时沈家的公司正处于上升期。业务很多,出差也很多,很难抽出身回来。
零星的问候,只有沈父偶尔打来的电话。
夫妻之前离合,也许并不需要什么。
可能只是从长久的分离,和零星的问候开始。
电话铃响起。
沈单从口袋中掏出电话,没看屏幕,直接接。
郊区的冬夜安静得似寂静的森林。
女孩的声音从遥远的城市那一方传来,像是万年以前橡树林树尖低落的水滴,混着空气的波动。
“你在干嘛呢?”孟亦粥问。
沈单眉眼低垂,神情散淡,没什么语气:“看星星。”
那边应该也是抬头看了天空,顿了好久,才说。
“我也在看星星诶。”
孟亦粥抬起手,对准月亮,说:“我捉住你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所以才被我捉住啊。”
沈单挑了挑眉眼,转身走进屋里,嗓音干净散漫。
“嗯,是我有点想你。”
第20章 你送的男朋友?
“只是有点吗?”孟亦粥在那头憋着笑。
沈单拉上阳台门, 也许是站外面有点久了,染上点鼻音,慢慢地说:“哦?不然你还想怎样?”
“……”
孟亦粥向他示意该怎么说:“当然是, 要说好想好想好想我啦。”
坐到旁边的懒人椅上,沈单懒散地翘起二郎腿:“某人都忘了自己的许诺, 还要求我要好多好多想她。”
“是不是不太对称啊。”
孟亦粥一点也没他说得羞愧自如,脸皮依旧很厚地说:“有吗?我觉得很对称诶。”
“哎呀, 再说我真的没忘自己的诺言的。”
“只是现在太忙了,没时间约你啦。等过完年天天约你,约你到崩溃。”
沈单晒笑, 没有任何同理心地揭穿她:“你所说的忙是指——每天忙碌地行走在房间与厕所之中, 忙碌地躺在沙发, 床上, 板凳上等地持续不断地玩手机吗?”
孟亦粥:“!”
孟亦粥没想到沈单说的那么准, 她惊讶地差点没说出话来。
问沈单:“你咋知道的。”
这一激动,东北大碴子那味都出来了。
沈单随口说:“你之前高中说过。”
沈单这一句话轻飘飘地,像是落在落在肩上很快融化的雪花。每一片雪花在漫长的积累之中, 等待一刻崩溃决堤。
话落在孟亦粥耳里, 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她高中的